回到驿馆,李牧将喝的晕晕乎乎的三胖交给他们手下,就回房了。
张龙张虎还没睡,听到李牧房中传来的动静,忙过来问安,并询问死人坑的事。
“大人,我们真要下死人坑啊?”张虎这一晚上也没闲着,掏钱请驿馆的人喝了一顿酒,套到不少关于死人坑的情报,知道那里不是个善地,下去容易,想要上来,难!
“大人,钱枫巡察使都死在死人坑里,我们下去,不是送命吗?”张龙也很不安。
“死人坑虽然危险,但下面……”李牧拨弄着火烛,烛火摇曳,在木窗外印照出一个奇怪的小人,趴在木窗窗纸上,扭来扭去的。
这是什么……李牧心念电转,改口道,“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你们早点回房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是,大人。”张龙张虎虽然不安,但既然李牧发话,他们绝不会违背!
哪怕死人坑下真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死在李牧身前!
张龙张虎出门时将房门带上,屋里很静,落针可闻。
李牧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那小人很有灵性,四肢紧贴窗纸,脑袋不时左耳贴窗,不时右耳贴窗,动来动去,像个多动症的……小鬼?
五鬼运财?
小鬼索命?
阴魂缠身?
李牧脑海闪过各种念头,最终,他决定静观其变。
吹灭火烛,李牧和衣躺下。
黑暗中,木窗那儿传来细不可闻的呲呲声,李牧眯眼,运转浩然气,眸中清光闪烁,这一瞬,他竟看到一个纸人从木窗缝隙中艰难的钻了进来,蹑手蹑脚的朝他跑来。
纸人速度不慢,很快就来到床头,它抡起两只纸臂,作势凶狠的朝李牧噼来。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牧屈指一弹,射出一道极寒的灵力,刹那冻住纸人。
咔咔……
下一瞬,纸人表面露出细碎的裂痕,转眼四分五裂。
李牧捡起一块纸碎片,是很寻常的那种纸,但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水属性灵力。
这股灵力的波动颇为不凡,带着阴寒之气,和龙鳞枣树那儿的壬水灵气散发的气息强度相近,但迥然相异,李牧猜测应该是葵水灵力!
能以五行灵气之一的葵水灵气凝练为炁,这纸人背后之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林之壑?
赵宾鸿?
还是章玉城?
目的是什么?
李牧将纸人碎片用烛火烧了后,靠在床头,双眸微闭,似睡非睡,他担心晚上还会有刺杀。
但一夜过去,驿馆并没有再发生什么邪事。
翌日一早,李牧汇合三胖,带着各自属下,骑上官马,浩浩荡荡的奔向南城门。
没多久,林之壑、赵宾鸿、邱昭以及章玉城等人都到了。
李牧在一旁观察,林之壑跟长史邱昭带了十余名修行者,赵宾鸿带了八人,至于章玉城,也带了十人,其中有五人身穿甲胄,应该是宫中禁卫。
他们来后各自拱手招呼,神态很自然,李牧没看出什么破绽。
“诸位,事不宜迟,出发吧!”林之壑朗声道。
一行共五十余人,骑着高头大马,朝南山出发。
“李县令,你看本官这匹马,如何?”路上,林之壑驾驭着白马来到李牧身旁,他微微抬着头,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牧,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意味难明的嘚瑟。
“大人的马自然是极好的。”李牧回道,心中却是有些狐疑。
昨晚遇到纸人行刺,这会林之壑就莫名其妙的过来挑衅,莫非纸人是他派来的?
他仔细感应林之壑身上的灵力波动,但只能察觉对方已经一炁朝元圆满,至于他体内是何种灵力,除非交手,否则无法判断。
“哈哈哈!”林之壑大笑,他轻抚马鬃,道,“这匹马,本就资质不凡,加上本官日日以灵药喂养,已然脱胎换骨,和那些凡马云泥之别!”
“耶~~”正说着,林之壑胯下白马神气活现的长嘶一声。
李牧瞥了它一眼,发现这马确实肌肉强健,毛发柔顺发光,就是矮小了些。
而且……有些眼熟,他好像骑过。
李牧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来了,这匹马,不就是上次去南山时,他胯下的那匹白色官马吗?
“李县令认出来了?”林之壑笑意盈盈,一副虽然你是这匹马的伯乐,但最终,它已是我****了,哈哈哈,痛快!
他很高兴!
李牧眼神诡异的盯着他,像看个傻子。
那日,他们骑马去南山,南山死人坑中传出鬼哭,众人的马都惊了,唯独李牧和钱枫的马,钱枫是因为本命心法才能快速安抚马匹,而李牧……他当时胡说八道,说这白不凡,没想到……
李牧嘴角肌肉微微抽搐,他看着林之壑胯下白马,嗯,吃了那么多天的灵药,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