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不知道此时的黄正刚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就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一笑。黄正刚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笑道:“天天去找王总喝酒,没事,还去文化市场逛逛。”
黄正刚的话大大出乎梁海星的意料,看来黄正刚对马山非常关注,而且对帮扶工作组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对黄正刚越发钦佩。而黄正刚看似随意的话语里,似乎又浸透着一些信息,梁海星也就越发谨慎。
“不要管别人怎么样,首先要把持住自己,现在这社会非常复杂。”黄正刚望了若有所思的梁海星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似老人在教育晚辈,循循善诱,语重心长。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多照顾照顾老婆孩子,少在外面应酬,老婆孩子不容易,他们承担了本不属于他们的一切。你在马山也不容易,本来想请你吃顿饭,但考虑到你的家人更需要和你在一起,就免了吧。”黄正刚望着梁海星,依然笑道。不知为什么听了黄正刚一番话,梁海星鼻子有些发酸,双眸噙着的泪几乎要滴落下来,轻轻的“嗯”了声。
“我有时因工作需要,为了烘托气氛,也喜欢多喝两杯。大家也知道我的酒量还可以。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喝酒的好处,除了对身体有害外,还容易失态失言。特别是有些没有必要参加的场合,能推还是推了好。”
“嗯。”耳闻黄正刚父亲般的教诲,梁海星终于情不自禁,泪珠滴落到了地上。
“除了市里的帮扶工作外,多了解关注一下马山局。”黄正刚望了梁海星一眼,突然道。
梁海星不知黄正刚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难以揣测出黄正刚的心思,但心里很清楚,平时话语不多的黄正刚,每句话都有很深的含义,也许自己一时难以理解,但尽管照着做就是了。
“我记住了。”梁海星深深的点了点头。
黄正刚稍抬身,舒缓了一下身体,依然很随意道:“既然回家了,就不要急着回去。”梁海星在认真听着。
黄正刚继续道:“回来一趟不容易,你抽时间去趟医院,看看你们杜主任。然后,再回马山吧。”
“杜主任?您说的是省经发办的杜一天主任?”梁海星愕然的目光望向黄正刚,黄正刚轻轻的点了点头。梁海星更是困惑,心想:杜主任咋了?
“老杜得重病住院了,虽说人已调离了厅机关,但毕竟曾是你的老主任。”
虽然梁海星不知杜主任得了什么病,但从黄正刚那低沉的语气里,还有那惋惜的神情里,梁海星感到杜一天情况不妙。
“嗯。”此时梁海星心里很清楚,黄厅长要办公了,就起身向黄正刚告辞。黄正刚望了梁海星一眼,然后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电话是黄正刚打给司机的。黄正刚在电话里道:“你去陪小梁办点事。”
黄正刚放下电话又对梁海星道:“到医院比较远,为了节省时间,让司机送你一下吧。不过,别让司机上楼。老杜挺在意自己的病情,不想让厅里的人知道。”
梁海星明白黄正刚的心思,急忙道:“不用。我骑自行车去。”
黄正刚稍思忖,道:“还是送你一下吧。”黄正刚说着上前握住了梁海星的手,意味深长地道:“我派你去马山,主要还是想锻炼锻炼你。”
梁海星并不完全理解黄正刚的心思,但觉得黄正刚有更深的考虑,而且黄正刚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让外人知道,这是他的行事做人风格,就深深的点了点头。
平日里,梁海星很少去医院,对医院不是很熟悉,就打电话让爱人准备点东西,并陪着自己一起去医院看望杜一天。
梁海星与爱人提着牛奶,还有营养品类的东西,一走进杜一天所在的病区,就感到一种不祥之兆,很少见有人走动,很安静,偶尔见有人走动,满脸肃然,如同挂了层霜。
梁海星一打听,杜一天患的是肝硬化,而且已到了晚期。
梁海星来到病房门前,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向病房内寻找杜一天的病床时,见杜一天的爱人正在照料杜一天。梁海星对杜一天的爱人很熟悉,就推门向病房内走去。杜一天的爱人一抬头发现了梁海星,见梁海星提着东西正在病房外张望,顿时明白了一切,就急忙走出病房。梁海星忙迎上前,将自己的爱人向杜一天的爱人作了介绍。
面对梁海星的突然出现,杜一天的爱人有些惊奇,道:“我听我们家老杜说,你不是去马山挂职了吗?”
梁海星的目光一直在望向躺在病床上的杜一天,道:“我从马山刚回家,就听黄厅长说,杜主任生病了,我就和我爱人赶着来看看杜主任。”
梁海星说着欲向病房内走去,不料却被杜一天的爱人拦住了。杜一天的爱人道:“既然你们来了,你们的心意也就到了,我和老杜都非常感谢。老杜刚刚睡着,你们就不用进来了。”
“噢。”梁海星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在向病房内张望,发现杜一天并非像其爱人说的那样,已睡着了,而是在输液,一双无神甚至有些呆滞的目光正向房门张望,见梁海星来看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