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蓁朝着声音来处望过去,眸光微闪,福身行礼:“见过六皇子妃!”声音不高不低。
她看着慢悠悠走向马姑娘的人,笑着道:“六皇子妃也说了,随口一说就可能毁了人一辈子,怎么刚刚马姑娘随口一说时,六皇子妃没出来阻拦呢?”
还没等六皇子妃辩解,李挽蓁继续道:“更何况民女也没有乱说啊,我只是好心提醒她去看看大夫,又没有说其他,不知道六皇子妃为何要这么污蔑我!”
“是啊,刚刚那个马姑娘讥讽人家四姑娘的时候,她怎么不站出来?”
“以前总听说六皇子妃品行高洁,处事公正,我就怀疑,偏你们还不信。”
“是呢,这么一细想,果真如此,说不定这马姑娘就是她背后指使的,这六皇子妃也没传闻中的那么大度。”
“就是,就是,平时她一副高高在上,好像别人都低她一等,如今被四姑娘这么一提醒,果真越是端庄,心思越深沉。”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小,六皇子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原本只是在楼上挑首饰,后来听闻晟安伯府的四姑娘也在这里,于是就有一股冲动,想要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风轻云淡,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变脸。
原本她就很不喜欢她,尤其是她曾经还占着六皇子未婚妻的身份,这就像是一直在提醒着她,六皇子妃的位置是她抢过来的,她永远都摆脱不掉。
所以听闻有人奚落她,她也是乐的看戏。却没想到那马玉珠一点用都没有,三两下就败下阵。
无法,她这才亲自下来看看,想着自己已经是皇子妃了,她见到自己怎么着也要低三下四些,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当众下她面子。
如今自己陷入这泥沼,六皇子妃故作委屈的道:“李四姑娘,本妃没有恶意,本妃刚刚一直在楼挑选首饰,马姑娘前面说的话,本妃并不知晓。”
李挽蓁就着微笑的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盯的六皇子妃有些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道:“若今日真是马姑娘之错,本妃定为你主持公道,让她给你赔不是;但纵然马姑娘有错,李四姑娘也不该这么去诋毁一个姑娘家......”
李挽蓁没说话,七姑娘假装不知的问出口:“明明我四姐姐是好心提醒,让她早点去看大夫,别耽误了病情,怎么六皇子妃开口闭口就说我姐姐有错,我四姐姐又没说其他,为什么六皇子妃硬要逼着我姐姐认错!”
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四姐姐亲娘早逝,爹爹又不管,就一个个的欺负她,我要和我祖父去说,你们一个个都欺负她!我四姐姐亲事没了不说,出门买个首饰还要被你们奚落。”
说着,哭得越来越伤心,周围的贵妇人们一个个都对着六皇子妃指指点点;
更有好心的夫人上前,安慰道:“四姑娘不用担心,如有需要,我们定当出一份绵薄之力!”
李四姑娘一头黑线,她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还有这天赋?强忍着笑对那些好心的夫人们道谢。
而六皇子妃一张脸难看的都快要扭曲了,干巴巴的说了两句,就带着丫鬟匆匆离去。
工部尚书府的马姑娘也没好到哪里去,见六皇子妃都没理她直接走了,她狠狠瞪了一眼七姑娘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翡钥阁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李挽蓁好笑的看着七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七姑娘冲她吐了吐舌头。
刚刚那小伙计这才上前来,递给她一个锦盒,讨好的道:“四姑娘,这个是我们掌柜的,让送来给您压压惊的,刚刚实在抱歉,对方身份尊贵,小的只是个伙计......”
李挽蓁有些意外,接过锦盒,摆摆手道:“没事,这本就与你们无关!”
七姑娘一时有些好奇,就凑上来让李挽蓁打开锦盒看看,李挽蓁一把将锦盒收好,轻敲了下她的脑门,轻斥道:“没规矩!”
说完朝掌柜的方向颔了颔首,这才拂袖离开。
七姑娘努了努嘴,朝着小伙计说了句:“好好干啊,有前途!”
说完,也跟上了上去。
小伙计还在那嘿嘿傻笑,难得碰上这么好的主,心里正一阵得意,后脑就被人拍了下。
转身见掌柜的正沉着脸盯着他,讪讪一笑,赶紧去招呼下一个客人。
齐国公府,训练场。
齐宴书一脚将最后一个侍卫踹下训练台,接过齐树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汗一边大步离开训练场。
剩下一众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个个嘴里都哀嚎着,世子爷今天是吃了火药吗?一大早就拉着他们操练,硬是将他们个个都揍得鼻青脸肿才放过他们。
齐宴书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院子,齐树很有眼力劲的给世子备好衣物,大气都不敢喘。齐宴书刚进浴房,齐林就一脸忧色的从外面进来。
见只有齐树一人,问道:“世子爷呢?”
齐树指了指浴房的方向,问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