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一早来到丹铅图书馆，像往常一样工作。
上次邀请许湫芸到家里吃饭之后，许湫芸和沈严的关系也变得更近了一些，只不过许湫芸还是很在意崔潇潇，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崔潇潇的事，这让沈严还以为这姑娘有点百合倾向。
下午工作接近尾声，还有半个多小时下班，沈严打算着下班之后去福利院看看，图书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紧接着闯进来一个少女。
这少女脸上画着浓妆，带着耳钉，头发前面还染着一缕白毛，下半身穿着短裙和丝袜，里面穿着一件黑色体恤，外面则是披着T市大学附中的校服，简直是一个标准的小太妹。
这小太妹一看就不是来借阅读书的，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四下扫了一圈，然后盯着沈严毫不客气地问道：“赵景山呢？”
沈严微微皱眉，小太妹的声音有点大，不过好在现在没什么人了。
“赵老还在楼上。”沈严平静地说着，但是对于小太妹直呼赵景山姓名的行为并不是很满意。
“快去给他叫下来。”小太妹抱着胳膊对沈严指使道。
酱紫没有礼貌？
沈严愣了一下，有点惊讶地看着小太妹，心想这小姑娘有点欠教育啊。
“看什么看？打工仔。”小太妹白了沈严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打工仔……”沈严满头黑线，有些无语。
“小妹妹有急事找赵爷爷吗？我去帮你叫他。”许湫芸看到此情，赶紧上前解围道。
“快点，我着急。”小太妹不耐烦地说道。
“小姑娘，你这样很没礼貌啊。”许湫芸上楼之后，沈严很认真地对小太妹说道。
“傻逼。”小太妹瞪了沈严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低头玩手机。
沈严直接被这小太妹气乐了。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拽吗？看样子是我年纪大了。”沈严摇摇头笑了笑，不再搭理小太妹。
搭理这种人，完全就是在糟践自己的智商。
没过两分钟，赵景山和许湫芸从楼上下来。
赵景山的样子有点着急，看到小太妹之后，皱着眉上前问道：“怎么又打扮成这样子？”
“用不到你管。”小太妹皱了皱鼻子说道，语气中丝毫没有把这个年龄大她几轮的老人放在眼里。
看到小太妹这样子，赵景山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今天才周三，怎么从学校跑出来了？老师不管你吗？”
“是老师让我出来的，让我来找你，说明天叫你去学校一趟。”小太妹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一直坐着低头玩手机，正眼也没看赵景山一眼。
“你又闯祸了？”赵景山皱着眉头问道。
“有个家伙背后说我坏话，让我找人给打了。”小太妹云淡风轻地说道，完全没有意识自己是在校园霸凌。
要是在暗界，某个与太妹年龄相仿的人口中说出这种话，就是把打了换成杀了，沈严也不会惊讶，毕竟暗界中成长的人，都习惯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小太妹，明明是在都市里长大的，接受着义务教育，却还能说出这种话，不由得让沈严感叹，罪恶就是这样一点点形成的。
不过沈严没有资格批判这些，他一个职业杀手也不是啥好鸟，哪怕是退休了。
“上次不是说了，不要在学校惹事，要好好学习吗？”赵景山很头疼地说道，虽然话很严厉，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
“墨迹。”小太妹冷哼了一声，起身看向赵景山，“明天下午别忘了去学校。”
说完，小太妹转身离开图书馆。
透过大门，沈严看到小太妹夸上一辆拉风的粉色摩托车上，轻车熟路地点燃发动机，伴随着一阵机车声扬长而去。
“唉。”看着小太妹离开，赵景山突然叹了口气。
“赵老，这是……”刚才两人的对话，沈严和许湫芸都听到了，沈严也大概猜出了两人的关系。
“她是我孙女。”赵景山苦笑着说道。
“赵老，恕我直言，您这教导方式有点欠佳啊。”沈严忍不住说道。
沈严的话已经很委婉了，赵景山这哪是教导方式欠佳，根本就是没有教导。
“唉，都怪我。”赵景山哀叹一声，“小晨原来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自从她父母在执行任务中去世之后，就开始变得叛逆，一点也不听我的话，我这些年也没办法，就让她在学校寄宿，结果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一提到这件事，赵景山整个人都苍老了，这是沈严这些天来，第一次看到赵景山的表情这么颓唐。
“把小晨抚养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真对不起员纲和小萍啊。”
赵员纲和李萍，是赵景山的儿子和儿媳，因为受赵景山的影响，赵员纲做了警察，找的妻子也是警察，两人在执行任务中意外身亡了。
“赵老，您别自责，也不全是您的错。”沈严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