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激动万分地双手接过稿纸,上面工工整整撰写着“我L爱L北L京L天安L门”的歌曲歌词,他再次激动地哼唱着,半晌才说:
“陈主任,太好了,我都不知用什么言辞去赞美,增一字、减一字都会失去它应有的艺术性,姝萍,我们团也有拳头歌曲啦!”
王姝萍抬手擦拭去眼角的泪花,略带哽咽地说:“嗯,嗯!”
俞飞说:“陈主任,这首歌我们就愧领了,我回去就推荐给《歌曲》杂志,我还会向台里申请最高的演出费……”
演出团体使用某位作家的作品,按行内规矩是应该给予一些酬谢通称演出费。
如果不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出版后都得了稿费。
像这种上门求作品的,基本是会有演出费的。
陈梓林连忙拒绝:“演出费什么的就不要提了,发表在《歌曲》杂志是有稿费的,而且我还有工资,
再说创作歌曲,我不是用来赚钱的,是想丰富我们祖国花朵的业余生活,心领了心领了。”
他也不想因为一点点钱影响不好,拿着轧钢厂的工资还捞稿费就足以令人诟病,
何况再拿一笔额外的所谓“演出费”,人家批评的时,
是不会去考虑作家殚精竭虑在写作,而只是指责你拿了高于普通人工资太多的报酬。
他们还在为演出费推来推去客气着,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老林笑眯眯地领着两个访客说:“陈主任,解放军歌曲的记者来采访啦。”
陈梓林急忙招待来客,俞飞王姝萍就起身说:‘陈主任,你来贵客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不耽误你采访。’
那个年轻点的解放军歌曲编辑周行客气地说:“没关系的,你们要是没谈完,我们可以稍等一会。”
俞飞心里感激陈梓林,有意为他扬名,抖抖手中的稿纸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我上门请陈主任写歌,陈主任听了我们的要求,不到二十分钟就作词作曲完成了,还是非常优秀的歌曲。”
周行和来人都很感兴趣:“真的?我们看看可以吗……”
俞飞便把稿纸递给周行说:“看可以,千万别抢先使用,我这可是我们银河少年合唱团的拳头歌曲!”
周行连忙说:“是银河少年合唱团的同志啊,久仰了,你们放心,
解放军歌曲只刊登军旅歌曲,少年儿童的歌不会刊登的。”
周行和来人凑一起,他们都是有音乐素养的人,如此简单的歌曲,看一篇就能哼唱,果然是首好歌,对陈梓林的期待更大了。
送走俞飞王姝萍,陈梓林请解放军歌曲的两位去马科长办公室,接受采访,
是需要通过宣传科批准的,虽然轧钢厂求之不得,但程序不能不走。
马永在和周行说着官面上的话,那个中年人冲陈梓林示意到外面聊。
陈梓林跟着那人走到走廊,那人自我介绍:“陈梓林同志,我是八一厂的副导演何启林。”
陈梓林下意识立正,他知道是原主留下唯一对军队挚爱而产生的下意识动作,
当然他本人也是热爱子弟兵的,何况八一厂的都是现役军人,人家这么大年纪,
级别肯定不低,说:“首长好!去我办公室说吧?”
何启林点点头,微笑着说:“好的,陈主任,别这么拘束,你的《小白杨》
《军马奔驰保边疆》都是很优秀的抒情歌曲啊。我也深为佩服。”
陈梓林一贯谦虚:“何导您评价太高,我只是把心里想的写下来。”
进了办公室,陈梓林给何启林泡茶敬烟:“您请坐。”
何启林看着年轻但又沉稳的陈梓林,忽然笑了起来:“小陈,我托大了啊…”
陈梓林估计何启林少说四十了,自己管他叫叔都差不离,说:
“叫小陈亲切,我老连长就这样叫的。”
何启林还在笑,说:“我们厂家属区里,从幼儿园到小学,孩子们个个都咕呱咕呱数鸭子,
我万万没想到,写数鸭子的作者,竟然如此少年老成。”
陈梓林尬笑着摸摸后脑勺,说:“我、我内心还是保留了点童真的。”
何启林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说:“小白杨情深意切,数鸭子又妙趣横生,年轻人的思维啊,
我这个半老头子跟不上喽。”
见陈梓林不接茬,就慢慢收了笑容,说起了正事:
“现在八一厂在拍摄一部战争片《地道战》!对抗战时期冀中平原的地道战,你了解吗?”
陈梓林心说我太了解了,中国人谁不知道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打得鬼子屁滚尿流的。
特别是地道战歌曲“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真地唱出了当年我抗日军民的精气神。
21世纪不少小姐姐还嗲声嗲气地唱,简直侮辱了这首歌。
连忙点头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