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经中了强效麻醉药,徐近宸靠着深厚的内功底子却只能勉强站立,行动受阻,完全失去了和秦月夕对抗的能力,他也没有相信秦月夕。
反而是咬紧牙关,一声冷笑,反过头还要嘲讽秦月夕卑鄙无耻,竟然和江秦联合设计,还用了下毒这么恶劣的法子。
秦月夕也不恼火,轻飘飘的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回给了徐近宸,还笑着讽刺,毕竟论无耻卑鄙,还是徐家父子更胜一筹,才能干出对顾家栽赃陷害,打压官僚,收受贿赂,又设计江家,毒害江川,这些不忠不义,不公不廉,毫无德性的事情。
旧账一翻出,立马说的徐近宸哑口无言,语塞了半晌,又换了话题,问秦月夕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不一剑杀了他?
秦月夕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才褪下些许,有些怜悯地看着徐近宸,道:“徐近宸,要不是看在盈袖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不会杀你?我是看盈袖母子此生不易,从前盈袖沦落青楼,被批卖笑,如今好不容易刚刚生下你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你说什么?”
徐近宸震惊不已,瞳孔骤然放大。
“我说,盈袖给你生了闺女。我是念着和盈袖的交情,还有看在刚出生的小宝宝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才没有把你一件封喉。”
秦月夕的脸上的笑容彻底退下,神色严肃地看着他,“我的耐心不是那么多,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盈袖马上会从上顶下来,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你考虑清楚了,自废武功,交出和太子勾结的所有密信,我就放你和盈袖离开,你们大可以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归影山林,再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徐近宸此刻心绪大乱,根本听不到秦月夕后面又说了什么,满脑子都还在回荡盈袖和孩子这两个重点。
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银子找各个州府郡县的包打听,寻找盈袖的下落,始终无果。
原来竟是在秦月夕的指点下藏匿起来,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他和盈袖,已经有孩子了?
看出徐近宸此刻的震惊,秦月夕语速放缓,告诉他:“人生可以重来的机会实在没有多少。这个孩子,是你和盈袖最后的缘分,你若是不珍惜,你们此生可就再也没有一点希望了。你以为,你给萧承乾做事,把我的月夕商号挤兑黄了,太子就会让你官复原职?不要太真了了。”
提起萧承乾,秦月夕眉尾一挑,语气里也竟是嫌恶:“萧承乾那个人,虚伪至极,而你在大晋律法上,已经是一个死在流放途中的罪臣。一旦你帮萧承乾做成了事,又知道他这么多秘密,等他登基,第一个就是要除掉你,除掉你这个污点,除掉你这个本就该‘死’的死人。”
“……”徐近宸没有说话。
因为,秦月夕说得对。他何尝不明白,萧承乾对自己也只是利用,是利用自己对秦月夕和顾梓晨的愤怒,来打压月夕商号的扩张?以防止月夕商号真的遍布全国,成为天下首富。
秦月夕继续道:“我在来将你之前,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给你一条生路,毕竟你之前可是把我夫君一家害的很惨。可是没想到,我收到了盈袖提前生产的消息,知道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宝宝。我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想着给你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赶快考虑一下吧,我的耐心不多。”
说罢,她就侧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江秦,微微眨眼,递去一个眼色。
江秦立即会意,和秦月夕并肩而行,下了巨石。
徐近宸也想追下去,可双脚犹如灌铅,又沉又软,站着已经是勉强,更别提抬脚迈出一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月夕和江秦的背影消失。
但没多久,山坡上,一排烧枯的树桩后面,出现了一个身着藕粉色对襟襦裙,怀抱一个襁褓婴儿,头戴蓝绣抹额的妇人。
看到那名妇人身影的那一瞬间,徐近宸就呆住了。
是盈袖没错!
果然是盈袖来了。
在徐近宸的错愕之中,山坡上面的那个妇人已经抱着孩子步步走来。
不一会,就已经走到了巨石之上,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小脸微红的小娃娃出现在了徐近宸面前。
“官人……”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等再次亲眼瞧见徐近宸的那一瞬间,盈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眼眶一热,温柔地轻喊出来,“官人,收手吧,秦老板深明大义,又高瞻远瞩,还是个刚直仁义的好人,她说的不会有错的,你不要继续给太子做事了。”
“盈袖……”徐近宸看了盈袖半晌,才从喉头挤出这两个字。
此刻有千言万语,可奈何身上还中着麻醉药,徐近宸想说的都说不出来。
盈袖却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眼中的水光更多,特意把怀里的孩子抱起,凑向徐近宸那边,柔声道,“官人,这是你和奴家的孩子。奴家因为之前在青楼被灌下太多的避子汤,伤了身子,本以为此生与孩子无缘,怀这一胎的时候,也是血流不止,险些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