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客栈里伙计也几乎都围拢在他身边了。
左边杵着一个个子高挑的账房先生,右边站着一个又高又壮,肩膀头上搭着一块抹布的店小二。
就连后厨那边,负责跟着主厨做事打下手切菜的切墩,手里也拎着一把比手掌还宽大的菜刀走了出来,站在了刘掌柜身后。
有了这些伙计撑腰,刘掌柜说话的态度更加恶劣,气焰更是嚣张,“哼,我是开门做生意,不是庙里的和尚开的济世堂。再说了,就是庙里的和尚,你想去居士寮房里住着,那也要出香火钱啊,一个铜板没有,还想住店?”
“想什么美事呢呢?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得做生意,养活我这些伙计,我当然要把他赶出去,给我后面的客人腾地方!”
越是说道后面,刘掌柜越是义正词严,理直气壮。
就好像,他是干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门外,秦月夕虽然站的地势较低,但还是把刘掌柜这幅可恶的嘴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啧啧,”她微微摇头,语气很像是在唏嘘,“听听,小五,小六,你们两个都看见他刚才的嘴脸了吧?”
“看见了。”
在她身后,一袭劲装的小五和小六还是保持着单臂擒拿的姿势,一个人一个,分工明确,轻松的钳制了外面那两个伙计。
那伙计也是被扭胳膊扭怕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也不敢再挣扎,虽然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也看得出,突然冒出来的这几个人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这两个壮汉,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们这些做跑堂的,根本打不过,只能互相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然后保持着被控制的姿势,扭头看向屋子里面站着的大掌柜。
秦月夕站在门口,也不在乎身后街道上来往路过的行人如何窥探,继续跟身后的小五和小刘说话:“那你们两个,看见这位刘掌柜的嘴脸了,肯定就能知道所谓的‘奸商’应该长什么样子了吧?”
后面的小五和小六嘴角抽搐,忍住笑意:“见识了。”
“哎,像这位刘掌柜刚才说的话,做的事,那就叫奸商,一身铜臭味道,昧着良心赚黑钱的市井商贩。”秦月夕目不斜视地看着刘掌柜由白转红的脸色,讽笑着继续,“今儿咱们既然来了, 就给这位黑心大掌柜好好上上课,让他只知道知道,这总是欺弱凌孤,也是要遭报应的。”
“好,小公子说了算!”
身后,小五和小六齐帅刷地回答。
在外人面前,还是喊了夫人为公子。
李天恩听到这句‘小公子’,乌黑的圆眼睛眨巴了一下,盯着秦月夕的背影瞧了一眼,然后快速移开视线。
秦月夕也不打算废话了,踩着脚下的长条石台阶,往前踏出一步,“别废话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怎么黑的这位小童子的银子,就如数给我退回来,我等下还能打的轻点,不然别怪我下手重。”
“你,你几个外乡客!”
刘掌柜后退,几乎是躲在了梓晨的伙计人堆里,对着已经踩着台阶走上来的秦月夕,大声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一来到我们凤仙郡,就想来我们凤仙郡撒野!你跟这个小叫花子,是不是一伙的!想在我们凤仙郡闹事是吧!”
“我不是想闹事,我只是想要钱,痛快点,把你黑了的银子,双倍奉还,赔二两银子,我们就走。”秦月夕给眼前的人下达了最后通牒。
刘掌柜一听要往外掏银子,已经泛红的面庞气的更加涨红,“你,你休想你!有本事你打啊,我告诉你,你们这几个外乡客,别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可以在我们凤仙郡没有王法了!你打进来闹事试试,我马上让我加伙计去报官!让你们几个蹲大狱!”
“好,你去报官,你报你的,我打我的。”
秦月夕笑着说完这句,人已经彻底跨进了屋子。
刘掌柜知道来者不善,立马往后面一钻,同时把身前一个个高的伙计,和拿着菜刀的切墩给推向了来人。
切墩也知道进来的这个锦衣公子是来闹事的,在被动的朝着那人扑去的同时,也本能的抬起右手上的大菜刀,锋芒刀口正对来人,想要吓退这个已经快要走到面前的人:“别,别过来,再进来,我这菜刀可没长……”眼睛。
只是,最后两个字还没等说出口,切墩就看到眼前一道黑影扫过面门,
在他正想抬刀去挡的时候,腕口上猛地剧痛!
手腕连带着虎口都被震麻了,手里的菜刀再也捏不住,直接震飞了出去。
而眼前的小公子也已经快速靠近,在一脚踢飞了切墩手里的菜刀后,紧接着又是一套右勾拳,捏紧的拳头直接砸向此人额头附近。
一拳就把眼前的切墩打的一声惨叫,咚地一下坐在地上。
而这一连串的踢刀、出拳的动作结束时,刚才从切墩手里脱手而非的菜刀直接飞向身后。
在大堂食客的一阵惊呼声中,刀刃当地一下,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