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衙门门口的布告栏处,还贴着一张硕大的白纸,纸上浓墨重笔的写着竖排的两个打字——告示。
在告示两个字的左侧,又是几竖排的酒盅大小的楷体大字,密密麻麻写了大几行。
而在告示的前面几丈之外,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缁衣的差役,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大铜锣,是不是那木槌在铜锣上敲击一下,大声喊出告示上所宣告的内容。
“公告,公告啊,衙门公告。今日城内突发恶疾怪病,百姓四处求医无果,危急关头,今年本朝二品督粮道,扈杰大人,收粮监察使,顾梓晨,两位大人合力,四处寻求古方,终有头绪!特将古方所记的药材,药引,全部集齐,为救全城百姓,故而分文不取,凡我常德城内人士,均可免费领药,不限年纪,不限日期!每户领药者,可 发老母鸡一只!”
拿着铜锣的差役时不时敲击一下手里的金锣。
在铜锣发出咣的一声脆响之后,差役就会把公告上的内容大声喊出来,专门喊给那些不识字的老百姓听。
走到衙门附近的老百姓,甚至半条衙门口的长街,都可以听到差役的喊叫。
除了那些
不认字的老百姓,还有一些读过书,认识几个字的书生之类的人,会直接凑到衙门门口旁边的布告栏去看。
看完之后,和身边一起来看公告的其他男子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衙门这是做善事了,不要银子给大家伙治病发药了?”
“看这个公告上的意思,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这个公告应该是而今早上就开始贴了吧?我是住西城的,早上睡的正迷糊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有差役一边敲锣,一边沿着我们梭子巷一直叫嚷,估计东城那边也有差役敲锣打鼓的喊叫吧。”
“可不是,有啊!喊了整整一个早上呢,我这就是被敲锣声给吵醒的。这些日子都不敢出屋,生怕跟淮安坊的那帮人似的染上怪病,这都快半个月没有去米铺上工,天天睡了吃,吃了睡,早就昼夜颠倒了。要不是今天听到有官家的差役叫嚷,我还不出门呢。”
这几个人聊了几句。
忽然人群里还有人问:“这公告上说的免费发药是真的吗?”
“不知道,但是衙门都这么大张旗鼓的宣布了,再加上今年换了新的粮道还有监察使,想来也不敢把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是不是真的发药,去衙门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去看看!”
围在公告栏前的几个人忽然话锋一转,一行人离开了公告栏,往衙门口月台下面走去。
前方大理石修葺的月台下面,早就摆了三张黑漆木的桌子,桌子并排在一起。
每一张桌子后面都站着一个缁衣差役,每张桌面上也放着一个柳条编制的圆口大筐子。
筐子里面放满了已经包好的四四方方的小药包,也不知道包了多少药包,能把三尺深的大筐子给填满了。
在筐子的右边,还摆着五六排一尺高的竹筒。
每个竹筒都盖在竹塞子,塞子口出还系着一根两指宽的红色布条,布条上面还写着数字。
在桌子的前面,已经围了一圈葛衣粗布的老百姓,叽叽喳喳在说着什么。
桌子后面站的差役则维持秩序,拿起大筐子里的,用草纸包好的药包,高举起来,大声道:“大家不要挤不要乱,每个人都有,咱们县令,还有两位收粮的监察大人们都说了,此药分文不收!乃是粮道大人,和监察大人,那处自己的俸禄给大家伙置办的止泻药。每家每户,凡是得了这场怪病的,人人
有份!”
围在桌前的百姓有人立即露出了笑容,也有人保持怀疑,发生质疑:“这药真的管用?我们这些得了怪病的,之前又不是没吃过药,先前自己去药材铺也抓过药,还去九芝堂那边看过安郎中,那安郎中可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大夫,都治不好这个怪病,就吃这几包药就能行?”
此话一出,围在桌前的那些百姓纷纷质问。
就连从布告栏处赶过来的这一行人,也是凑到桌子附近,保持观望态度。
长桌后面的差役立马给出回答:“各位放心,这些药材不是市面上随意能买到的,是粮道大人扈杰,和监察使顾梓晨花了大价钱,五百里加急从别的城里买来的药,选的也多都是最好的的药材!”
差役手举药包,说话的语气无比郑重:“方子的调配,也都是两位大人联合翻阅了两天两夜的古籍,又找了一位神医圣手的关门弟子,秦小公子一起研讨出来的方子!已经给最衙门里之前收治的十个病人服用了,均有奇效啊!”
话音刚落,又有一堆问题涌了上来。
“那桌上的这百十来个竹筒是干什么使得?”
“衙门说来取药的,就给一只老母
鸡是真的吗?”
“要是我们家老母鸡够了,不想要老母鸡了,能折换成银子吗?”
三个差役听着这些问题,赶紧语速极快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