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完手里册子的最后一页,秦月夕果断合上手册,抬头看着端站在眼前的安郎中:“这医档册子里,记录全了这些天来,所有疑似腹泻病人的病症了?”
安郎中上前一步,有些惭愧的垂下眼眉:“不敢说是全部记下了。或许在十天之前,已经有一些腹泻病人前来问诊,不过当时此病还没完全散开,故而没有在意,因此遗落一两个人。这医档上记下的,是我怀疑此病传染,故而记下此医档。”
“我看完了你这本医档,的确每一个病人的病情都写的很是详尽,只是我很奇怪,这些病人之中,果真没有一个有高热之症的?或者是身体提问忽高忽低,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吗?”
“回这位小公子的话,确实有,不过这个症状实在是少之又少,多半都是五六岁以下的小儿,因为反复腹泻不止,谷道肛.门处溃烂炎症,这才开始身体高热。但因为此状况少之又少,故而没有载入医档之中。”安郎中作揖回答。
“我知道了。”秦月夕将手里的医档双手递给对面的安郎中,“多谢大夫,你手里这份医档很是有用,对我了解病情极有帮助。”
“小人医术不精,实在是救治不急,实在是开不出可以根治此等腹痛腹泻的怪病,除了眼睁睁看他们被病情折磨之外,也只能写这份医档了,若是粮道大人和这位小公子有用,尽管拿去便是。”
安郎中看着递来的记档,并不着急去接。
“那好,多谢安郎中,你这份医档我先拿回衙门,等我把这场怪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这份医档一定会拿回来物归原主。”
看安郎中实在没有接受的意思,秦月夕也果断的将医档揣进了怀里。
“对了,看小公子您翻看医档,想必也是懂一些药理的,我这医馆内正好也有几个
前来求医问药的百姓,不如请小公子也帮着他们把把脉,看是否和小人的观点一致?”安郎中侧身,抬手指向坐在大堂边上的那一排椅子上的布衣百姓。
这些布衣百姓,有的穿的细布衣裳,有的穿着粗布葛衣,男女皆有,但都是脸颊微凹,一脸疲惫病态的样子。
看脸色,应该也是开始有腹泻症状的人了。
想着多看一些病人也好,但是这次她出来,只是为调查病因,走访药铺医馆而来,并没有携带酒精之类可以消毒的东西。
现在还没确认,这场怪病到底是不是瘟疫。
凡事都要小心为好。
可是……
多看几个病人,亲自把脉观察,增加对病情的了解更为重要。
念及此,秦月夕点头,压粗嗓音:“好,给他们把把脉,看看情况再说。”
扈杰立在屋子中央,因为不懂医术药理,他只负责亮明身份,镇住场面就好。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月夕走到了大堂边上,那排长凳附近,拿出一直放在袖兜里的莹白丝帕。
将方形丝帕对折过后,绑在了口鼻位置,当做一个简单的防护口罩。
虽然这样的口罩级别,对比真正的医用口罩差了许多,但是已经足够抵挡一些飞沫和喷嚏了。
万一在诊脉的过程这些人咳嗽几声,至少不会被第一时间立马传染到。
“我帮你把把脉,看你脉搏如何。”
秦月夕走到长凳上的第一个人面前,伸出手。
那个妇人很配合的伸出手来,道了一句多谢。
秦月夕弯下双腿,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腿弯下后的姿势呈直角状态,以一个半蹲式的蹲姿蹲在了妇人面前,将夫人的右手拿出搭在了自己左脚的膝盖上。
屏气凝神,开始把脉。
夫人右手脉搏跳动次数正常,脉搏平坦
柔和,节律均匀,看不出有什么死脉的迹象。
松开妇人的右手,秦月夕上前走了两步,又换了一个人继续把脉。
这次是个脸色发黄的四十岁男性,单手捂着肚子,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秦月夕知道,定然是这个人觉得自己太过年轻,就连看病半辈子的安郎中都无法治好这个病状,她这样的小年轻能顶什么事儿?
所以不放心自己。
秦月夕轻笑安慰:“我就是看看脉象,和安郎中一起寻求和解决之法。我看着虽然年岁挺小的,但家师可是我们老家那一块有名的大夫呢,我也略学了一些皮毛,懂一些药理的。”
如此一说,那个男子眼底的戒备才褪去一些,肯主动把左手伸出来给她。
秦月夕继续把脉,发觉藏歌人的脉搏就略显沉涩一些,已经有了病气,应该是怪病得的是时间比前一个妇人的是时间长,腹泻的天数过多,元气和身体的营养都一直在腹泻状态下排了出去,才会显现病气。
是体虚,气血不足的脉象了。
越往后看,秦月夕发觉这样的脉象越是明显。
唯一的好处是,比之前在常德衙门里见到的那来十个病人的脉象要看着好一些。
在衙门里的那些病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