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徐徐夜风,衣摆被夜风吹的上下摇摆,犹如沉沉黑夜里的蛾子,在空中迎风飞舞。
单脚踩在墙头上,顾青青任由子曦拉着自己的胳膊往主屋房顶那边走。
走到院墙的尽头处,距离主屋房顶还有一条大概五尺多宽的间隙,下面是用来走路的小过道,对面就是屋顶,但屋顶的远比墙头要高。
看着相距不宽,但在此刻,这两三米多高的点间隙犹如一道天堑,直接横档在了两个人的去路上。
顾青青看了一眼间隙,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高度,下意识摇摇头,“不行,这屋顶比墙头还高出一大截呢,我跳不上去啊。”
她把事情想简单了,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目测院墙的高度和屋顶的距离,觉得只要自己上了墙头,从墙头怕跳到屋顶上去没有问题,哪晓得等真的爬上来了,从上往下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顾青青双腿有些打颤,想打退堂鼓的时候,身边的子曦已经双手圈住了她的小细腰,腰部和双臂同时发力,身子向后侧了侧,然后猛地用力——就跟甩麻袋似的,直接把顾青青从墙头甩到了屋脊正中央!
顾青青惊呆了,惊讶地看
着自己被甩到的位置,正好是房顶屋脊的地方,脚下是结实的砖块垒出的屋脊,再往下才是青瓦。
若是站在青瓦上,刚才被甩过来定然会因为踩断青瓦发出脆响。
这样的话就会惊动屋子里的齐修竹。
但子曦不光有力气,还有准度,只是把她甩到了青砖屋脊的部位,几乎没踩出什么声音。
在顾青青对子曦深感佩服的时候,墙头的子曦也身形一闪,似乎只是在墙头轻踩了一脚就犹如灵雀一样飞到了屋脊这边。
“哇,子曦,你功夫好棒啊,我感觉的功夫你和我嫂子比,不相上下了,你有空也教我两招好不好?”
顾青青对子曦佩服的不行,忍不住抓住了子曦的手。
子曦压低声,提到秦月夕的时候语气更多的还是恭敬,“小姐,您过誉了。奴婢和少夫人的武功不可相提并论,少夫人的功夫技巧性很高,且不虚内里驾驭,与奴婢所学完全是不同派系。不能妄议高低。至于教您……”
她话语一顿,审视的目光自下而上把顾青青扫视了一遍,然后讪笑了下,“您,您虽然有心学习,但想要练成奴婢这样,还是需要童子功的,您现
在骨骼经络都已经长成,怎么连也来不及了,除非是那种骨骼惊奇的练武奇才。”
看顾青青小脸僵住,又继续安慰:“其实您现在的功夫,至少在咱们顾家村难逢敌手了,打护院小厮什么的,三两个都没问题的,学武够用就行。咱们还是先忙正事把。”
说完拉着顾青青沿着屋脊走到内室的位置,然后蹲下身,掀开屋顶的瓦片。
瓦片掀开之后,屋顶之下还有一层苇席,夹着一层用粗绳密织的稻草,是用来给房顶保温隔热的。
子曦拔出别在腰间的一柄匕首,抽出锃亮的刀身,直接将一块苇席割破,连带着把稻草也隔开了一个长条细口。
口子隔开后,屋内亮堂的烛光顺着细缝映照出来。
子曦给复身边的顾青青使了一个眼色,顾青青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蹲在露出烛光的缝隙前,为了看的清楚,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房顶上。
而子曦后退两步,守在屋脊翘起的燕尾脊的一端,曲腿蹲下,警惕的巡视四周。
顾青青趴在缝隙上面,使劲睁大眼睛往屋子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烛光鹅黄,满屋子都被照亮了。
齐修竹穿着一
件浅绿色的中衣,坐在内室的圆桌旁,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酒盅在喝酒。
而桌面上还放着两小坛子酒。
顾青青仔细望去,发觉那酒坛上贴的红色纸条上写着‘葡萄酒’三个字。
这酒居然还是自家酿酒坊产的葡萄酒呢?
顾青青腹诽,齐修竹这小子倒是挺会享受,喝的还是家里买的最贵的葡萄酒。
寻常米酒也就卖几吊钱而已,而葡萄酒因为是用葡萄酿造。
这边种植葡萄的果园本就很少,拿来直接吃就不少卖钱了,何况是要用来酿酒。
再加上后山自家的葡萄园产的葡萄各大甜蜜,因此葡萄酒价格更贵,据顾青青所知,光是市面上随便一坛两斤装的红葡萄酒就要卖出十两银子。
就桌上这两坛子好酒,就要卖二三十两银子了。
“不亏是月夕商号出的好酒啊,这就色泽暗红,入口毫不酸涩,醇厚甘甜,回味悠长,比起贡品竹叶青,也是毫不逊色,别有一番滋味啊。”
就在顾青青看的出神的时候,齐修竹的一番感慨顺着房顶飘了出来,拉回了顾青青的神志。
顾青青回神, 赶紧往下压头,竖起耳朵听屋子里
的齐修竹还说了什么。
“顾家现在虽然不是勋爵人家,但也是富贵至极,钟鸣鼎食之家了。这两天在顾家住着,我可是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