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扈杰真正的恍然大悟,仰起头,拖长声音啊了一声后,十分认同的点头附和:“对,还是顾监察你的脑子更好好使想事情也更周全,的确抓个文案,不,是‘请’个文案过来,跟着我们一起周世杰的府邸很有必要,既和咱们没关系,又是做口供记录的,直接把口供也一并都做了。”
感慨完,扈杰还不忘记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上拍了一下,连说了两个‘妙’字。
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顾梓晨微微叹息了一下,“希望尽快把这些事情解决完毕,你我还需要赶往下一处城池。湖鄂两地的今年收粮之事,都在我们身上,这才只是刚起了一个头而已。”
话音落下,身边的扈杰也笑不出来了,皱眉道:“是啊,这湖鄂两地在地图上看起来不大,但是细数下来,这还有大小二十几个城池要忙乎呢。这要是每一个城都来这么一出,搞这些贪污粮税的歪门邪道,那咱们就是忙到年后也忙不完啊。”
顾梓晨语气平静地道:“经过岳阳城的事情,又郭一贤的例子在,我想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至少今年会有所收敛。且也未必每个城的县令都如郭一贤一般贪得无厌,敢直
接打粮税的主意。”
虽然他一直很看不上蔚城的县令,可蔚城县令除了之前曾经有意无意的打压过顾家之外,倒是没有干出什么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恶劣事情。
每一年的收粮,也没有听过谁家说粮税有误,总是交不够斤数的事情发生。
可见这普天之下,也并非每一个地方的官员都是贪官。
“有郭一贤的例子在,严查严办,敲山震虎,也让湖广两地的官员们都看一看,贪污粮税是个什么下场,只要郭一贤的脑袋在京城一落地,湖鄂两地的官员至少会收粮三五年。”
听着顾梓晨的这一番话,扈杰的心里也宽松了一些,喃喃道,“但愿今年能过个好年吧。”
顾梓晨不语,还是望着无边的夜色,墨色一样深邃的眸子和这漆黑无垠的夜空一样,无边无际。
……
忙碌了一整晚上。
等煎好郭一贤后半夜需要吃的药,又给扈杰带到院子里的那几个亲兵处理完伤情之后,已经是三更天了。
一整天快马加鞭的赶路,再加上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就忙着救郭一贤的命。
几乎是连轴转了一天。
回到驿站之后,秦月夕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
连着往岳阳
城赶路三四天,她也没有好好沐浴过,都是到了偶尔到了客栈简单的热水擦拭一下身子。
现在忙完了,往驿站走的时候,秦月夕已经不想再骑马。
顾梓晨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温柔的横抱起来,然后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轻低语:“累了就靠在我身上假寐一会,等到了驿站我再喊醒你。”
“好。”秦月夕疲累至极,已经来不及去郭硕思考,就倚在顾梓晨结实的胸膛里,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顾梓晨双手拦腰抱着秦月夕,当着子渡和小五等人的面前,大步流星的走到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前。
子渡眼疾手快地走到马车后门处,提前拉开马车的菱形雕花小门,“主子,请。”
顾梓晨目不斜视,抱着秦月夕微微车俯身进了马车里。
已经是深夜。
马车中央放着的一张矮脚小桌子上点着一盏罩着白色纱布灯罩的明灯。
车门关上后,一室寂静。
唯有灯罩里的蜡烛时不时会爆开一个烛花。
噼啪一声,又脆又响。
顾梓晨懒着秦月夕柔软且带着一丝药香味的身体,眸光更加温柔。
分明只是一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可为何像是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
了。
分别后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只是一个月没见到秦月夕,但却无时无刻不再想她。
也不知道她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脸颊似乎比之前离开顾家前要瘦削一些了。
定是她在蔚城忙碌生意和高健这些琐事的时候,没有好好吃东西。
他垂眸凝视着秦月夕的睡颜,目光舍不得移开分毫。
灯下看美人,总是别有一番趣味。
鹅黄色的烛光透过白色的纱布映照出来,光线柔和的洒在她清丽的脸颊上,低垂舒展的眉宇在烛光下看起来也多了三分女子特有的恬淡温柔。
马车在平坦的石板路上缓缓朝驿站的方向移动。
临时雇来的上好的马车,走在石板路上十分平坦。
马车几乎没有摇晃,平稳的沿着主街走到驿站。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上温热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周身犹如卧在云端的时候,秦月夕才从深沉的睡意里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
睁开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