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内城东市上,一条长街两边都摆满了做生意的小摊贩。
这条长街没有铺面,最初是由一个巷子发展而来的,巷子倒闭一般的小巷子宽敞,左右两边相距一张多远,足够一辆马车从这里驶过。
如今发展了一百多年,这巷子也成为蔚城东市的最繁华热闹之地。
整条街上有卖蔬菜的、卖针线的,也有卖胭脂水粉,和木匠做的一些小马扎家具的,还有一些陶瓷器皿,鱼肉猪肉的……
秦月夕的卖鱼摊子就在东市的街头处摆着,用了三个宽大的木盆并排摆在一起。
每一个水盆里都注了八分满的水,三个木盆里分别养着鲤鱼、草鱼、还有鲫鱼。
每个木盆大概都装了十余条鱼。
即便是经过一百多里的长途运输,这些鱼也在木盆里游弋自如。
负责看守摊位的并不是秦月夕,而是穿着深褐色麻衣短褐,穿着黑色长裤的老于头。
由于秦月夕在蔚城最初就是摆街边摊做生意起来的,为防止被人认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首次开业便请老于头帮忙坐镇,处理卖鱼收钱之事,顺便也能随时照看这些鱼,防止提前死亡。
在老于头身边还站着两个打下手的年轻小哥,正在木盆前面忙着竖立一个黄底黑字的牌子。
牌子上写着一行字:新店开业,所有鱼部分品类,一律二十文一斤。凡购买者,店家免费帮杀鱼剔刺。
等这个牌子一竖立起来,路过采买的百姓不少都停了下脚步,驻足默念牌子上的文字。
老于头坐在摊位后面的一个小木凳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新鲜热乎的包子,自顾自的啃着,也不管旁人目光。
还是两个年轻小哥看到有行人驻足在摊前后,马上笑着招呼:“买鱼吗,新鲜的,肉质鲜嫩,保管你吃了还想来一条!现在买鱼,免费帮您刮鳞杀鱼。”
“你们这牌子上写的是真的吗?这三个盆的里鱼,全部都卖一个价?”
摊位前,有个识字的男人率先发问。
“是啊,今儿是我们卖鱼摊位试营业,优惠大酬宾,故意让利压价的,仅此三天。为打响鱼行招牌。以上都是我们东家原话。”年轻小哥一脸热情笑容,说完还不忘记补充:“忘了給客官您说,我们东家是月夕商号的东家,秦月夕啊,买我们月夕商号的东西,一切都有保证!货真价
实,童叟无欺!”
“你们东家是秦月夕?”那人显然也是吃了一惊。
“是啊,我们东家去年就买了一块鱼塘放了鱼苗,这一年多的时间了,鱼苗已经可以出货了,您来的刚刚好,这可是头一批!而且鲫鱼和鲤鱼同一个价格,这可是百年一遇啊。”
那人显然也被说的心动了,“这还真是少见的买卖,谁不知道这鲫鱼做汤鲜美,尤其是给产妇和,下奶的很,价格也贵,多少大户人家那都是几十条的买,平时去晚了还买都买不到呢,今儿居然都是一个价,快给我来两条!”
“寻常都是买回去自己开剥鱼,收拾也麻烦,你们这摊子到能耐,免费给处理。不愧是月夕商号啊!”
跟着此人一起看热闹的行人也被说的心动了,一样伸手掏腰包,“别愣着了,快给我也来两条鲫鱼!顺便来一条鲤鱼。这么大的鲤鱼,这个价也便宜啊。”
有这两个人一吆喝,路过的其他行人也纷纷驻足,将鱼摊子前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个小伙也是麻利的拿起客人选好的鱼,拿起刮鱼鳞的刮子,开始往下刮鱼鳞。
老于头也不能闲着了,眼看着围拢过
来的客人多了,赶紧放下手里的包子,帮着抓鱼过称……
很快,才刚一上午的时间,东市上摆着月夕商号‘试营业’鱼行摊子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半个蔚城。
同样的也通过在蔚城卖鱼的龙鱼坊下家的商铺,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传递到了邺城。
邺城的白管家在巡视鱼塘的时候,一个下人从他身后跑来,快速禀告:“报,白管家,有咱们家养的信鸽从蔚城飞来,想来是蔚城那边有什么事情。请您过目。”
下人说着,将手里乖巧的信鸽轻轻捏着捧到白管家面前。
白管家从鱼塘收回视线,看向灰色的信鸽,伸手拿过来,将信鸽肚皮朝上翻转过来,抽出绑在信鸽右爪上的一根空心小竹筒里的纸条。
展开字条后,白管家的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脸色瞬间一变:“这,这是什么时候发来的?”
白管家不光是脸色变了,连声音也有些打结。
下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管家,如实回答:“是半个时辰前飞到咱们龙鱼坊山头鸽站的。负责看守鸽站的人瞧见了,就托其他弟兄四处找您,这不是刚找到您么。”
“怎么会这样,真是活见鬼了
?!”白管家看着手里的纸条,眼珠子有些慌乱的左右摇摆,最后强行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向龙鱼坊内宅的这个下人:“咱们坊主现在何处?”
“坊主正在和咱们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