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仰起头嘶鸣一声后,四个雪白修长的马蹄立刻疾跑起来,驮着马鞍上的秦月夕直接跑出了后院。
骏马一路疾驰,沿着较窄的后巷一直前跑,顺着秦月夕缰绳的牵引朝城南大门的方向跑去。
月朗星稀,夜幕下的蔚城格外宁静。
秦月夕牵引着雪兔一路走的都是偏僻人少的街道,坐轿子需要走将近半个时辰才能出门的路程,此刻她骑着雪兔,用了一炷香的是时间就已经走完了路程的一半。
再有大概十来里地,就是城门口。
“驾!”
秦月夕骑在马鞍上,双脚踩着脚蹬子,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不断的轻喝催促。
尽管已经让雪兔在挑近道,用最快的速度再跑了,秦月夕依然心急如焚。
因为就在刚才,她听着那些陌生的商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门厅外面,传进了一道极其细微的鸣笛声,声音不大,犹如带有声响的烟花在远处炸响。
别人听不到,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没有长期接触、饮用过灵泉水。
可是她却不同,除了之前给顾梓晨治病期间多次亲自取水,还也喝过一段时间的灵泉
水,已经改变了体质,耳力也异于常人。
如果这鸣笛声是在她耳边炸响的,她会觉得声音刺耳,不得不捂住耳朵。
但因为鸣笛传来的方向很远,听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微乎其微,她也是仔细辨别后才确定,声音来源是碧水湖方向。
若是在远一点点,恐怕她也听不到鸣镝的声音了。
她自己是不用鸣镝的,因为耳力太好,她亲自放出鸣镝,双耳会无法承受,所以她只将鸣镝交还给了顾梓晨以及子渡他们使用,若是相聚较远,又急需联络,就以鸣镝为号,召集周围帮手。
但很显然,这会顾梓晨至少已经走到一千多里地之外了,他赶路一向求快,必定日夜兼程的走。
相聚一千多里,鸣镝是不可能听到的。
除了顾梓晨之外,她为了能够让人保护杜清怡周全,曾亲自将多余的鸣镝交给了选来暗中保护杜清怡的女暗卫,彩平。
而她记得,在自己出客栈谈事情之前,她曾看到杜清怡盛装出门。
虽然当时杜清怡并不承认,但她知道,杜清怡必定是要出城的。
再结合鸣镝所响的方向,是来自于城南碧水湖畔。
若是她记得没错,江秦的别
院就在碧水湖附近。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结论——杜清怡出事了!
她还记得,当初询问子渡的时候,子渡曾说过,彩平武功不低,至少能在子渡手里过上五招以上,对付一般的市井小毛贼绰绰有余。
能让彩平发出鸣镝信号,必然是很棘手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思考这件事情,跟江秦有没有关系,出于朋友的立场,她相信江秦的为人,定然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杜清怡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到赶到城外碧水湖,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驾!雪兔,快点出城,今晚出大事了!”
秦月夕捏紧缰绳,右手在马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催促雪兔加速前进。
雪兔也是很有灵性,四个长蹄犹如踩着轮子一般,快速跑出了最后一条街,已然来到了城门口。
还没到关城门的时间,门口处还有两个值守的官兵。
秦月夕骑着雪兔直奔城门而去,路过门口关卡的时候,直接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到官兵的桌面上,道了一句“官爷行个方便,有急事出城”。
扔下钱后,秦月夕速度不减,骑着雪兔已经跃过了关卡。
负责守城门的官
兵看到桌上的两块不算小的银锭子,乐的头也不抬,两个官兵都忙着去捡钱,压根懒得再去盘问。
城外,更加僻静。
夜里的凉风吹拂着周围的树林,周围官道两遍的杨树林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若是在城里,多少还能在路上看到几个行人。
但是来到城外之后,宽阔的官道上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比不得京城繁华,入夜之后,一旦进城的小贩们客商们都离开了,城门内外就不会再有大量人流走动。
秦月夕骑着马在官道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牵着雪兔的缰绳,将马头往官道南侧碧水湖那边一摆,“雪兔,走这边,去前面那个碧水湖!”
雪兔马再次咴叫了两声,一转方向,离开官道往碧水湖方向跑去。
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眼前就出息阿奶一大片柳树林子。
在柳树林子外,还停着一辆罩着雪青色绸缎的马车。
正是从陶然楼客栈后院里拉出来的那辆。
但是只有一辆空空的马车跟还在低头吃脚下干草的棕毛大马,赶车的车夫已经不见踪影。
秦月夕升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