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遇到了第二个人,那他今晚想要泼油纵火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毕竟现在自己被砸断的脚踝骨还没有长好,就算他现在能一道解决掉这个碍事的女人,可他也不是专业杀手,动手的时候就算速度再快,眼前这个女人也会拼命挣扎喊叫。
只要她随口一喊,这客栈后院的那些小厮伙计,可就都醒过来了。
而他脚伤未愈,跑又跑不过这些伙计,还不是要被当场活捉?再加上一条持刀行凶的罪名,怕是什么都没干成,就要秋后处斩了。
一想到这些,高健彻底放弃了想要对付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一直紧握着砍柴刀不放的右手也慢慢放开了刀把,改为用双手握紧木桶的把手,更为警惕地审视这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你,你到底是谁?”思忖一番后,高健不答反问。
燕雪凝却不回答,依然嘴角含笑地提问:“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秦月夕今天召集了八个分店的掌柜们开会共商大事,也知道这些掌柜,还有城里来的贵客今夜就下榻在这个客栈,所以向着干脆提一桶菜油过来,一把火烧死这些跟秦月夕有关的掌柜,贵客,是不是?”
高健登时睁大双眼,捏着提手的双手都不自觉用力。
的确是这样。就在今天下午,他在被送来这里之前,龙鱼坊的白管家就告诉他了,今天秦月夕的各个掌柜又来这边了,想来是都今晚应该都在这院子里歇脚。
他就打算着放一把火,把这些给秦月夕做事的掌柜,最好是连同秦月夕在内,一起烧死!
就算秦月夕这个贱人命大,侥幸逃脱了,烧不死秦月夕,能把她那忠心耿耿的八个掌柜,连带着这个蔚城里最大的客栈一并烧成灰,这也算是给秦月夕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让秦月夕背负人命,一辈子都被这些事压的喘不过气。
只是没想到,好好的计划,竟然会被一个躲在后巷里的女人给搅和了。
燕雪凝看得出高健眼中的愤怒和杀气,继续笑着说,“你无须这样仇视我,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看不惯秦月夕的人。只不过我身为一个弱女子,没有你这样的魄力和胆识,无法直接下手。不过既然遇见了,我们可以结盟。”
“结盟?”高健犹疑不定,这才见到这个女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这个女人就说可以结盟,还说愿意帮自己,这话里面到底几分可信?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心存疑虑。不过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是跟秦月夕交好,你现在的形迹可疑,被我发现,我已经可以喊人了。”燕雪凝浅笑着提醒。
高健也反应过来,严重的警惕稍稍褪去一些。
燕雪凝继续趁热打铁,“其实你提着一桶菜油过来,根本烧不到秦月夕,对她来说,不外乎只是损失了一点银子。你想让火烧到前面客栈,除非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是死人,不知道起来救火。”
“你什么意思?”高健听到这句,干脆把手里的菜油木桶放下。
“我说了,我是真心愿意帮你的。”燕雪凝笑得和善,“我听说你家里现在缺银子使?”
“银子……”一提到银子,高健就哑声了。他现在,何止是缺银子?而是完完全全的走投无路了。
三千两银票连带着老母亲的陪嫁手镯丢了还不算,就连唯一可以傍身的房子跟地,也被自己亲爹给典当了。
现在只剩下十余天,当票就要到期了,虽说按规矩可以续当,但是他连续当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老娘也死了,他的名声也臭了,他更是拿不出银子给母亲操办后事,就连置办棺材还有下葬母亲的钱,都是龙鱼坊的白管家给他掏的。
就在他当时抱着母亲的尸首发愁如何安葬之时,是白管家出现了,告诉他:只要他敢去蔚城报复秦月夕,就给他出续当的银子,帮他保住高家的家产房子。
房子,那是他最后的指望了。
虽然痛恨白诩把自己当成弃子,用完了就丢。可现在,一听到白诩愿意出银子给自己续当,他还是与愿意在听白诩的。
更何况,就算白诩不派人来找自己提这个要求,自己也会要来找秦月夕的麻烦!他高健此生,都和秦月夕这个贱妇,势不两立!
现在既然白诩肯出钱把他送到蔚城这里,还愿意出续当的钱,那他更要答应!
反正除了房子这处祖产,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秦月夕这个贱人殊死一搏。
高健心里恨恨地想着这些事情,一时间缄默不语。
燕雪凝也不催促,而是好心开口:“你必然是很缺银子吧?我之前也打听过你的事情,对你还算了解。你既然缺钱,而我恰好有这个银子,愿意解你一时之困。只是……我们需要合作。”
“合作?你想怎么合作。”高健这时已经默认了女人的提议,不是在质疑,而是询问方法。
“今日就算让你纵火,也客栈也未必能烧成什么样子。何况秦月夕有的是钱,根本不会心痛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