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声音,字字清脆的落在了小厅之上。
在场的八个掌柜全部都听到了,但是除了青雅还有钱掌柜脸上露出信任的神情之外,其他人皆是没有反应,甚至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小厅里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青雅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转眸环顾在场的众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如今东家说的话不好使了吗?你们一个个都闷不吭声的。”
钱掌柜也在一旁附和:“你们这都什么情况啊,大东家不是都说了吗,就算是改了经营方式,你们这些掌柜挣的钱,也只会多,不会少。咱们跟着东家也有两年多了,东家什么时候亏待过咱们?”
其他掌柜依然不做声,彼此面面相觑,却谁也肯发表意见。
还是年纪最老,负责米行铺子的邱掌柜因为年纪最大,这才敢代表其他几个不做声的掌柜开口:“东家,青雅掌柜,钱掌柜,你们也别急。”
邱掌柜抬手给三人各做了一个揖,然后慢悠悠地道,“我们自然是相信东家的能力,也相信东家从不会亏待我们。从前我们只是单纯的在月夕商号里做事,不管是做掌柜的,还是做伙计,都
是拿着固定的月例银子,无从变化,自然也没有负担。”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上个月都是签约了股东契书的,如今才签约股东契书,我们这一个铜板的分红都还没见到,东家就要大改店铺,且还不是人员更替这种小事,而是将原由的客人都不要了,重新招揽生意,去找其他酒坊酒楼合作,要把酒水卖给他们……”
邱掌柜说到这里,抬手摸了摸垂下来的白色山羊胡,脸色也有些沉重,“东家想来也知道,咱们月夕商号因为生意做得好,不知惹来多少人眼红嫉妒,尤其是同行是冤家,之前咱们酒楼、葡萄酒坊开业的时候,兴许使绊子的人里就有那些同行,说实在的,躲还来不及呢,如今东家却让我们主动迎上去——”
邱掌柜说到这里,话音突然戛然而止,无奈地看向秦月夕。
其他几个一直沉默的掌柜,也在邱掌柜的带动下,忍不住开口发声了:“是啊,这事儿哪有说的这么轻松。我本之前同意股东契书,拿出自己的积蓄入股,那是看重了东家,忍住奶月夕商号是个稳定的好买卖,这才肯出钱的。如今这才掏银子不到一个月,东家你就要改编
什么‘经营模式’。”
“是啊,古往今来,还没有说卖着卖着货品,突然转过头要跟自己同行梅香拜把子呢,这这种事简直是闻若未闻。”
“东家,不怪我们几个不愿意,实在是之前拿银子的时候,那都是咬了牙拿的。我们不必您家大业大的,随手就是千八百两,便是凑出的那两三百两的入股钱,还是我们每家都节衣缩食,才攒的下来的。”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剩下几个沉默的掌柜也跟着一并发言了。
一时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其中一个掌柜,更是将矛头对准了赞成秦月夕的钱掌柜:“钱掌柜,你刚才那般支持这件事,还不是因为这次的什么模式改编,跟你的小陶然楼没有关系,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知道这事儿牵扯不到你,所以你才这般支持的。”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钱掌柜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说话的这个年轻掌柜,“你说话可要有良心,我老钱是什么人,咱们平时开会的时候,也打过交道了,我是那种看热闹的人吗?我支持这件事,那是因为我相信东家!”
“钱掌
柜,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几个对这件事有质疑的,那就是不信任东家了?”那人更加不干了,“你可真会转移话题啊,这不是给我们扣有罪的帽子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钱掌柜也拔高了语调。
青雅在此刻赶紧开口缓和气氛:“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分店掌柜,有什么话心平气和的说。何况这次改变模式,东家还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呢。”
“青雅掌柜,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没成家立业,后面不需要养孩子双亲,你怎么能明白我们这些把家弟都快掏空的难处。”
青雅的话根本不管用,话题反而转变成了诉苦大会。质问为何改变模式的,只有酒坊、米行这两个类型。
钱掌柜的酒楼,还有开客栈的却可以不用改变。
这一下,开客栈酒楼的掌柜们也有意见了,都在据理力争,参加到这场辩论之中。
眼看着现场就要吵起来了,人声喧闹的小厅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略微刺耳的金属剐蹭大理石的声音。
众人都听的寒毛直竖,立刻停止了争吵。
秦月夕也是皱着眉头,忍耐着耳膜的刺痛,继续将手里的银簪狠狠划过椅背
上镶的山崖纹路大理石块,刺耳的更应仍在继续。
一直到现场的人都闭上嘴巴,安静下来,秦月夕才停止了手上划动大理石椅背的动作。
“好了,我知道诸位现在都有很多的疑虑,我刚才也说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