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不能人道?
顾梓晨愣了下。
不能人道,就是不能传宗接代。
那不就是男子雄风受到影响?已经在床上成为一个太监了?
虽然昨天夜里,顾梓晨和秦月夕躺在床上,已经对顾启东身上的病情有过一番探讨了,可当真听到病因从顾启东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微讶了一瞬。
没想到,秦月夕猜测的竟都是对的。
此刻,顾启东已经顾不上去观察自己亲侄子的表情了,很是难堪地将头深埋下去,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上了,说话的声音也比刚才更加低弱:“贤侄你可别生气,我,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找了诸多能看男子这方面的大夫,都不见效果。我如今还没要个一儿半女,可不想就此绝后啊,我真的是上天无路了,我才找到侄媳妇头上的。”
“我知道我这个病的地方,侄媳妇不方便看,不过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跟侄媳妇感情深厚,本就是夫妻,不分彼此的,我给你看看患处,你只管当个中间人,把我这病症转达给侄媳妇就成了。”
“四叔,这个法子,你还真是想得出来,难怪你能把生意做到岭南去
,脸皮的确不是一般的厚。”竟然想得出,找侄媳妇帮忙看这种病,丝毫不顾及伦理纲常,脸皮已经有城墙拐角厚了。
“贤侄,我知道若是论亲戚辈分,我是长辈,按理说不该找侄媳妇看这种病的,可若是单看病因,我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病症,我肯定不会要侄媳妇亲自帮我诊断的,只需要劳驾她开个方子,给我一些能让我药到病除饿好药材,我就知足了,就行了啊。”
听着顾梓晨说话的语调变冷,顾启有听出不对了,赶紧上前一步,仰起头看向顾梓晨,谄媚地陪着笑脸,“说句不太中听的,侄媳妇连你的筋断骨折都治得好,我这个应该更是简单了。”
“哼,四叔为了给自己求医问药,倒是对我的病情没少打听。”顾梓晨冷笑了一声。
“不是不是,”顾启东疯狂摆手,“贤侄不要误会,我是打听了一些事情,但绝无恶意啊,都是为了能看病,能让你爹消气,才千方百计的想要讨你们开心。你看我到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别说儿子,连个闺女都没有,我过的也苦的很,你就看在我费尽心思把宝珠丫头找回来份上,帮帮四叔吧
?”
顾启东双眼紧盯顾梓晨,满脸乞求之色,“只要贤侄你行行好,说服侄媳妇给我治好这个毛病,我愿意给出黄金百两作为谢意,要是侄媳妇看不上,我在岭南那边还得了一件稀罕的白鸟羽毛捻成丝线制作的百鸟裘,也原本是是打算送给老太太明年过寿用的,我也愿意送给侄媳妇。”
“顾四叔,你这个请求,我实在很难……”
“贤侄,你难道还非要我给你跪下来,求你吗?”为了自己的‘性福’,为了能日后生个孩子,顾启东什么也顾不上了,打断顾梓晨的话后,心一横,干脆扶着手边的桌案就要跪下来。
“且慢且慢!”
看出了顾启东的意图,顾梓晨瞬间从椅子上起身,快若闪电的出手,一把就扯住了顾启东下沉的身子,然后提着他的左肩,强迫他重新站立起来。
他再怎么瞧不上顾启东,顾启东也是他爹的亲弟弟,是他名义上的长辈。
普天之下,也没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
“四叔还是不要跪我的好,我好不容易从刑狱司捡回来一条命,您一个长辈,给我这个晚辈下跪,这不是生生要折我的寿
吗?”顾梓晨拎着他肩膀上的外袍,钳制住他肥胖的身体:“至于那些金银财宝,我们如今也不缺,四叔还是好好收起来,留着日后给自己买奴买妾吧。”
一听到顾梓晨这么说,顾启东乞求的表情又是一边,眉心皱起,直接皱成一对八字眉,满眼期艾,说话都有了哭腔:“贤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逼着我去找你爹下跪啊。既然如此,那我等下就去求你娘,你爹……”
“够了,我何曾说过不答应了?”顾梓晨捏着顾启东的肩膀,将他扯到桌案另一边的椅子上,单手微微用力,直接摁着顾启东坐在了椅子上。
顾启东:“……”
显然他也愣住了。
好像刚才顾梓晨也的确没有明确说出拒绝。
“既然四叔您现在都已经给我这个小辈张嘴了,我若是完全不管不顾,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侄子太过冷血。何况宝珠的确是您清苦带回来的,有这份功劳在,也不能拒绝您的请求。”顾梓晨边说着,边松开手,自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些礼物就免了,我和月夕如今也不缺那些。只是我过些日子要到岭南去一
趟……”
顾启东听到这里,抢着说道:“贤侄不用往下说了,只要你到了岭南,但凡是有用的到四叔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直接开口,不管是到时候是借人手,还是缺关系需要找个打点的路子,四叔一定都帮你办了。”
顾梓晨扬唇一笑:“那就提前谢谢四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