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别生气,我这也是多年没见了,想您还有我大哥,再加上老太太也想你们,特意嘱咐我过来见您的。”顾启东赶紧解释。
顾母听到这个解释却气的面色更冷,一向都是挂着和蔼笑颜的脸庞面冷如霜:“我们可不敢让你们想我。之前,主君没有出事的时候,你们还算拿我夫君当个大哥来看,逢年节的时候,也派个管家儿子的过来亲近请安一番,可即便是那样,你们都能作天作地,作出许多花样来。不是吵着要我们想办法通路子,给你们买官,就是要送来一个小妾……”
“嫂子,看您这话说的,我们作过什么花样。就算是有过一些不快之事,那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都是我那个三哥做的。”
看出顾母已经的动怒,顾启东依然保持着行礼作揖的姿势,佯装出惊惶的语气,“就好比之前三哥要买官的时候,那会小弟我还是弱冠之年,哪里能干涉的了老太太还有我三哥的想法。至于送小妾,这事儿就跟小弟我更没有一丝关系。我当时已经开始走船跑商了,那里有这个功夫掺和到您和我大哥的家务事中呢。”
顾母一言不发地冷睨着还保持着作揖礼的顾启东,眼神尽是冷漠。
周嬷嬷作为下人,并不插嘴,可看向顾启东的眼神也很是不屑。
唯有燕雪凝站在稍微一点的位置,默默无声的瞧着眼前的好戏,心情甚是愉悦。
顾启东见顾母不肯出言,也继续硬撑着身体,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道,“不怕嫂子笑话,为了找您,我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光是在蔚城里打听大哥和梓晨,就用了好几天呢。去年三哥来找您的时候,我正忙着在岭南那边做生意,没有跟着一块过来,我要是早跟着过来,也不至于让大哥生气了。”
他说话的语气还分外坦诚,就好像每一句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三哥那个人,脑子从小就不行,又不喜好读书,还想着要做个官威风一把,这才弄了那些糊涂事。小弟我也不知道他去年找您和大哥的时候,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但不管他说了什么,这可都我没有关系,我这是才从岭南忙了将近一年回到老太太身边,这才知道三哥坏了事,把大哥给惹恼了。”
“明白了前因后果后,我赶紧就跟老太太请
示了,老太太也说是三哥做错了事情,叫我带着礼品过来,给您和大哥赔不是呢。这不才打听到到顾家老宅的具体地址,又不好贸贸然找过去,只怕惹了大哥不快,但又不好轻易离开,没完成老太太的吩咐,加上我也实在想念大哥,这才不得已找小厮买通了村里两个人的嘴巴,知道嫂子您今天要来青云观,就……”
“所以你就赶在我们之前,快马加鞭的跑来了,就为着等我是吧。”顾母直接打断他的话,吐出来的声音似乎都冒着寒气。
对于顾母的盛怒,顾启东早就有所准备,咬着牙,不光是作揖了,干脆双膝直直地跪在了结实的地砖上。
咚——
膝盖磕在硬砖上的声音在不大的小厅里回响。
顾母没有料到顾启东会突然对自己下跪,着实被吓了一跳,“你……”
“嫂子,我知道这几年,我们兄弟两个做了许多不周到的事情,大哥定然是生我们的气的,启东不敢有怨言,也深知自己做错了。”
顾启东跪下之后,不等顾母开口翻旧事,直接抢着认错,“不光是三哥错了,我也有错,我这两年为着生
意,都忙昏头了,再加上家里添了几个子嗣,正巧这个时候大哥在京城就出事了,而且还是泼天的大罪,通敌叛国的罪名真的要是落下来,莫说是大哥了,只怕顾家九族不保啊,当时我的嫡妻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我也是没法子了,一家子老小都求着我,要我不要出头,我这才没在大哥和嫂子最难的时候,站出来帮一把……”
说到此处,顾启东十分干脆的伏下身子,大脑袋照着地砖咚咚连磕了几下。
“你,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额头撞击在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响彻小厅,顾母听的心惊胆战,伸手指着地上的顾启东命令他起来,“你有什么话,你快站起来说,你这样一上来就下跪,成什么样子!”
周嬷嬷也站在一旁跺着脚相劝,“你,四大爷,您先起来说话,这青天白日的,又没个什么丧事,怎么一见面就跪下说话了,论辈分,您跟我家老夫人可是平辈,你这一跪不是折煞我们家夫人吗!”
顾启东哪管什么折煞不折煞,辈分不辈分,只要今天能把顾母说通了,就是让他磕的头破血流也值了!
燕雪
凝本打算继续看热闹的,没想到顾启东能为了让顾母心软,这么豁的出去,她若此时还一言不发,反倒容易让顾母怀疑。
她也跟着周嬷嬷一同走上前,伸出双手做出搀扶状:“哎呀,这位四伯,您有话还是先起来说罢,看样子您也是一把年纪了,莫要跪坏了身子。”
“不,就让我跪吧!”
顾启东听到燕雪凝的声音后,匆匆抬起眼皮瞅了燕雪凝一眼就马上又移开视线,双目期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