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若乖觉的点点头,“行的,那奴婢这就去安排一下,在街上买点什么礼品把,说是践行,也不好空手过去。”
“嗯,去吧,不拘着银子多与少,只管买好的拿,也算是我谢谢她替我收拾了秦月染了。”
秦月朦言语之中有了几分叹息的味道。
“是,奴婢明白。”
绿若点点头,放下了轿子百蝶穿花的绸缎帘子。
……
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城外庄子里的时候,也已经是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了。
天色暗沉下来,西边的山头已经只一轮橘红的月牙状的日头挂在山顶。
秦月夕回到庄子里后,子渡等人就麻利的端上了今晚的晚膳。
坐在饭厅的圆桌旁,秦月夕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侯府中院小厅里,看到秦月染被打板子的那一幕。
再怎么来说,今天当着自己面被打的人不是下人,也不是普通富户或者商贾家里的小姐,而是有着袭爵侯位侯府嫡女。
一介嫡女当着庶妹的面,还有妹夫的面被打了屁股,内心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吧。
还有那个五皇子,今天秦月染已经和五皇子有了夫妻之实,但对外也只
是宣称扶了一把……没有捉奸在床,五皇子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取秦月染这样一个被大娘子名声所累的侯门嫡女吗?
夹菜的动作慢了一拍,一旁的顾梓晨立刻查觉,沉声开口:“怎么了月夕,在想什么?”
“哦,我——”
秦月夕反应过来,抬起眼帘看向桌对面的顾梓晨,“你说,今天的事情,五皇子是欢喜多一些,还是烦恼多一些?”
“从天而降一个如花似玉的侯府嫡女躺在床上等他临幸,从男人的角度而言,此事自然是欢喜多一些,至于忧愁……”
顾梓晨嘴角一掠,“五皇子可从来不是会忧愁的人,此事孮忧愁的是秦信泽和秦月染才对。”
“嗯?”
秦月夕不解,“五皇子就算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不算吃亏,可他也是被诸多人瞧见了与景安侯府的嫡女有过从亲密的举动,这对他的名声,还有日后议亲,都是有影响的吧,他就一点也不担忧?”
“议亲之事,又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他只管当皇子逍遥快活,议亲婚事,都是有万贵妃替他思虑周全。”
顾梓晨用筷著夹起盘子的一块孜然羊肉放在了秦月夕的小碗
里,“你真以为,以五皇子如今的名声能说到什么好亲事?但凡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再不济也是愿意与公侯伯子男等勋爵人家结亲,就是怎么排,也挑不上五皇子的。总归是在簪缨之族里找不到合适的议亲对象了,可那些商贾豪绅,江南四大商户家族,倒是可以结亲的。五皇子日后的婚事,多半也是那样了。”
“你是说,反正五皇子的风流成性的名声已经是闻名遐迩了,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根本不在乎和今天秦月染传出来的风流韵事?”
“那是自然。此番,想来秦信泽一定在五皇子萧承坤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否则萧承坤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出来和秦信泽一起搭台子唱戏了。”顾梓晨说出自己的揣测,“我想五皇子还是看得上秦月染那副花容月貌的,不过愿不愿意收做王妃,那可就另说了。”
“你是说,萧承坤就算娶秦月染,多半也只是一个侧妃?”秦月夕吃饭的筷子彻底停了下来。
“极有可能。万贵妃那个人最为势力,不是求财就是求权,即便五皇子名声不好,让五皇子求娶的对象做不到郡主县主的,那也得是大晋朝数一数
二的富商豪绅。景安侯府如今已无实权,侯府内部财务更是空虚依旧,名利钱财,一样也做不到,万贵妃根本就不会瞧得上秦月染这样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这么说,秦月染会和秦月朦一样,跑去做侧室了。”
“说侧室未免难听了些,这叫侧妃。”顾梓晨玩味一笑。
秦月夕瘪瘪嘴,“什么侧妃,还不是跟一般人家的小妾一样,没有主母的实权。如果她真的只能屈居一个侧妃的名位,这才真的是恶有恶报。”
民间常说,不管做什么事,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呢,做了恶事迟早要遭报应,看来这话果然不假。
“月夕,吃饭吧,你已经忙碌了一下午了,秦月染的事情也算了结了,不用再想。”
顾梓晨又给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鲜笋,“如今已经是秋天了,这秋笋也都长成了,秋笋腊肉,炒出来最是好吃,虽然庄子里的厨娘不及你的手艺,但也还过得去了。你也尝尝。”
“嗯。”
秦月夕重新拿起筷子,不再去想秦月染今天干的这件事情。
用过晚膳后,顾梓晨的意思是赶紧安置了,却不想秦月夕站起来就往书房跑
。
“你还要去做什么?忙了一天了,你也不歇息吗?”看着秦月夕马上就要跑出房间,顾梓晨开口叫住。
“我想着还是有列出一个计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