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真的是恨透了秦月染。
因为秦月染是侯府正室嫡出的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出的庶女。
嫡女和庶女,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她自小就很少受到祖母和爹爹的重视,就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秦月染和秦凤歌挑剩下了,这才能轮到她头上。
不管是什么事情,秦月染都要办事压着自己一头,时时刻刻都像个开屏孔雀一样,展示着她嫡出的身份和骄傲。
她为了自己和娘亲能在景安侯府之中好过,也只能虚与委蛇的讨好,巴结对方。
甚至像一只哈巴狗似的,跪舔秦月染,可即便自己再怎么表示忠诚,到了该利用自己的时候,秦月染一样是不坏好心的,找来个什么顾家村的里正的儿子来,当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说是利用这个人来把秦月夕给逼回来。
却没想,差点让这个混小子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当时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若是清誉有损,传出去以后可就再也难嫁人了。
要知道,那里正的儿子原本看上的可是去护国寺上香的秦月染,结果秦月染还有黑心的
大娘子,只一心想着占尽好事,有什么风险的事情便把自己推了出来。
因为这个事情,她算是彻底看清了秦月染母子,也终于明白只有自己走出景安侯府,才能让母亲柳姨娘过上好日子。
当看到秦月夕如此风光的从顾家村一路杀回京城,她心底里除却对秦月夕的嫉妒之外,也心里一直期待着秦月夕可以和秦月染斗个你死我活,所以她说了景安侯府多年前的秘密。
看到秦月染从趾高气扬的那副嘴脸便的沉默寡言,她心底别提多痛快了。
但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看着经商的邢家、乃至已经官至大理寺卿的徐彦启父子都被秦月夕斗了下去,就连一直尊贵难挡的萧宛若都圈禁了,教她怎么能不心生恐惧呢。
她恐惧秦月夕和顾梓晨的能力,后怕自己当初居然还因为一时意气,在秦月夕面前出言不逊过。
她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秦月夕争口舌之快,幸好自己没有什么真的得罪秦月夕的事情,否则下一个进顺天府大牢的,是否就会是自己呢?
而且,太子萧承乾和长公主萧宛若的关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若真如此,萧宛若因为顾梓晨状告徐家的事情而被牵连到了,太子会不会因此也迁怒到自己身上?
越想越是不安,秦月朦几乎连手里的筷子都拿不住了,手指微颤地将快箸放在筷架上,抬头看向四周,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起身离席了。
一处饭厅门口,廊下等候的丫鬟绿若就忙走了过来,牵住了秦月朦的手。
“小姐可是吃的累了,要出来透透气嘛?”
绿若问着,随后才又察觉到手掌心传递来的温度不对,脸上很是不解,“小姐,您,您的手怎么这般冰凉?”
“大概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秦月朦握紧绿若的手,缓步走下门廊下的石阶,看着眼前深深庭院,无奈地叹息,“绿若,你说这两天京城里接连发生这些大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怎么会呢小姐,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您跟那徐家又不沾亲不带故的,怎么会牵连您身上去呢。别说是有交集了,好像咱们都不认识徐近宸呢。徐家做的那些害人的事情,咱们更是不知道。”绿若安慰着秦月朦。
秦月朦的叹息更重,“是吗?的确,徐家陷害忠
良,构陷顾家 通敌叛国,的确是与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绿若,萧宛若是跟太子爷有关系的。”
绿若这才明白过来,恍然道:“小姐,您是害怕太子爷因为自己长姐被圈禁的时候,迁怒您么?”
“是啊,叫我怎么能不怕,这次的事端,说到底都是秦月夕的夫君顾梓晨挑起来的,若是顾梓晨老老实实的在京城里,什么事都不闹,徐家也就好端端的,徐家若是不被告上公堂,徐近宸就不会在公堂上乱放厥词。”
“小姐,奴婢认为这个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顾梓晨告的分明就是徐家,本就不关公主府的事情,是徐近宸好像受了刺激,在公堂上胡言乱语,这才把他跟共组织奖私下的事情给.透漏出来了。若真的要追查,太子爷也该去恨徐近宸,怪这个徐近宸嘴巴不牢,怎么能怪的上小姐呢。”
听着小姐不安的话语,绿若淡定地安慰起秦月朦,“再说了,婢子曾经在太子府里做事的事情,曾经私下和府中的老人闲聊过几句,听说咱们这位太子爷其实和萧宛若并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是吗?”秦月朦走路的姿势一停。
绿若认真点头:“是这么说的, 说这话的可是太子身边的乳母嬷嬷,乳母的话自然是不会有错的。听说是太子和长公主自小就没有长在一处,且两个人也不是一母所出,太子和当今陛下更为亲厚,是陛下手把手教出的儿子,而长公主自小就被太后养在身边,两个人不算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这些年来,互相彼此面子上过得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