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徐近宸近乎疯狂的斥责,随之响起的还有栅栏外百姓们的议论之声。
这次,大家的议论声比刚才还要大,几乎都要掀开房顶了。
“什么什么,刚才大理寺卿的公子都说了什么该不会是疯话把!”
“我看不像是疯话啊,看他说的有理有据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而且我听一个在公主府做事的亲戚也说,那公主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我也看像是真话。徐近宸做了驸马爷三年,成婚都没有子嗣,可不是事实吗,而且驸马之前也没有纳过谁家的姑娘做妾。自己的驸马三年无子,做妻子的还不着急,这显然就不正常啊!”
“我今天可真是没白来一趟,对的起我请假折损的工钱了,就是去看大戏也这么精彩啊!那万人敬仰,都想一窥芳容的长公主既然是个市井悍妇,还罔顾人命杀了驸马小妾。”
外面各种声音都有,因为外面聚集的人太多,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凑在一起就是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大堂都被吵的嗡嗡作响,趴在房顶上的秦月夕也有些受不了了,重新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这灵泉水调养过的身
体,无法承受这样大规模密集的嘈杂声。
十几句话姑且还能忍受,可这几百人的议论,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朝自己砸了过来。
她都这样难受了,身处在大堂里面的顾梓晨岂不是更加难受?
这样想着,她费力睁开眼皮,透过打开的瓦片空隙看向下面大堂里,跪在左侧的顾梓晨。
顾梓晨还是刚才那样周正的跪姿,脊背挺直,宛若高山一般巍峨不动,面若冠玉的脸庞也是一派平静,就好像没有听到那些振聋发聩的议论声。
秦月夕不得不佩服顾梓晨的定力,相比她这个前世做杀手的,顾梓晨这个自小就在沙场点兵,见惯风浪的人更加沉着冷静。
大堂里人声鼎沸,栅栏外面的百姓都要吵翻天了。
而徐近宸听着外面百姓的议论,神情也愈发放松,微微仰起头来得意地微笑起来:“这就是萧宛若的嘴脸。堂堂的一国公主,还不如秀才家里养出的闺女,那有什么温柔体贴。世人喜欢的,都是她那副臭皮囊罢了,哈哈哈哈!”
“徐近宸,你是不是疯了!你这种话也说得出?”
徐彦启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再也克制
不住情绪,什么为官的清高,什么二品大员的体面,他都顾不上了,扑倒徐近宸面前,扯着他的衣襟摇晃,“公主就算再怎么不是,也是你结发妻子,是你明媒正娶过来的,也是我们徐家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你这不是给她难堪,你这是再给你自己难堪!”
“什么难堪不难堪的,你以为这三年来,外人看我徐近宸的笑话看的还少吗?谁家娶妻不是第二年孩子就呱呱落地,你在看看我,三年了,别说儿子,就是连个蛋她也没怀一个!”徐近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到现在这一步了,爹你不会还认为,萧宛若那样的毒妇在看到咱们家倒台后,还会顾念什么夫妻情分,进宫给我讨一道从轻发落的圣旨吧?”
“你……”
“你醒醒吧,不会了,不会有的,哈哈哈!”
徐近宸癫狂的笑了起来,徐彦启看着这样的儿子,一时间竟让不知该说什么好,满目绝望地看着他。
他自诩扳倒了顾家这个拦路虎,儿子又取了萧宛若,日后只有他们徐家平步青云的份儿,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在公主府里过得快不快乐。
一
时间,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可徐彦启的手还揪着徐近宸的衣领。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以为要打起来,情绪更加高涨了。
栅栏都被挤得咯吱作响,一向严肃静默的顺天府,此时都已经变成了西街菜市口了。
坐在大堂之高处的王泽志再也受不了了,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地在桌案上连续拍了数下。
啪啪啪——
接连响起的声音几乎也盖不住人群们的议论。
“肃静,肃静!外面的人若是再不住口,就全部按照咆哮公堂处理,一律掌嘴十下!”
说着,就将惊堂木高高举起,直接扔到了前面拥挤的人群里。
咣地一下。
惊堂木直接砸在了已经一只脚踩进大堂的百姓身上,那人被砸的痛叫了一声,乖乖退缩回去,顺便告诫身后闹得欢的几个人赶紧噤声。
而守在大堂两侧的差役们也走上前来,伸手准备去拖还在闹事的百姓。
看差役们要动真格的,前面几个闹得最凶的百姓理科缩到后面去了,其余百姓也纷纷住口,谁也不愿意被拖到大堂掌嘴十下。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百姓,在几秒钟之内安静下来
。
那些差役这才收起凶色,拾起掉在门口边的惊堂木,悄悄放回到了府尹大人的桌上。
“看情况,今日是不好直接宣判了。”四皇子甚少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