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府邸高挺的门槛前,秦月夕忽然站定。
身边的杜清怡也跟着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月夕?”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秦月夕也是刚刚想起,快步走到最前面的杜儒诚面前,一脸认真地提议,“老公爷,清怡今天出府的事情想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刚才带着清怡进城的时候还听到城门口的哨兵们议论此事。”
“哎,原本这件事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宣扬的,只是这一上午没瞧见清怡,她娘实在担心,下午还没瞧见清怡回来,怕她真的做了傻事,这才把阖府上下所有的家丁护院都派出去了。”
杜儒诚苍老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奈,“这阖府上下的男丁都出去寻人了,除非京城里的人都是瞎子,否则大家想不知道也难啊。”
“正是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鲁国公府的嫡女白天走失了,眼下天黑了,清怡也找回来了,就应该大战旗鼓的把清怡回府的事情宣扬出去。”秦月夕直接说出重点。
杜儒诚神情一怔,随即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正是正是!”
“立马把余下的家丁婆子,还有这些借来的护院去京城大街小巷,四区六坊宣扬,召
回还在外面寻找小姐的人,就说郡主已经回府了,是在护国寺寮房里打坐了一下午,这才与大家错开了,此事不过是虚惊一场。“
秦月夕继续出谋划策,“否则,若是只有咱么自己人知道清怡回来了,明天一早,还不知道其他世家怎么传难听话。”
一个没闺阁的女子,被遍京城的人都知道跑了一夜未归。
不管第二天是不是衣衫整洁的回来了,这都不会再有好听话了。
以后说亲,保不齐也有人那这件事情说事。
所以,杜清怡没有回复的事情必须在今晚打住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过夜。
“好好,老夫这就去吩咐。”杜儒诚连连点头,抬手捋着下巴上的白须胡转身去给那些护院吩咐。
杜清怡则面露惊讶,颇为窃喜地看着秦月夕,倾身靠向她,在她的耳畔低语道:“秦月夕,你还真是粗中有细,不光功夫底子好,心思也是这般细腻,我们没有想到的你都想到了。”
“过奖了,职业习惯罢了。”秦月夕客气地笑了笑。
前世做杀手的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若是有一处疏漏,搞不好就是要丢命的。
而这个
考虑事情仔细的习惯,也延续到了今天。
杜清怡更为赞赏地看着秦月夕,笑着道,“月夕可真是厉害,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儿家里最是能文善武的人物了,若你是个男子,还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贵女要排着队的给你送花传情呢……”
忘记了还有一个外男在场,杜清怡笑着打趣。
却不想,她们小姐妹这点私房话全部被站在几步之外的邢远听到了。
而邢远在看到秦月夕能谋擅算的给杜儒诚提议,缜密谨慎的模样后,望着她的那双眼睛更加明亮了,眼底像是有一团火焰在勃勃跳跃。
他开绸缎庄字,做生意也是走南闯北,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可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西北,或者是在文景如画的烟雨江南,都不曾见过眼前如秦月夕般张扬恣意,花容月貌的佳丽,明明是一个女子,却能文能武,有一颗八面玲珑心。
这样有趣的女子,实在是不多见。
邢远越看秦月夕,越是觉得移不开眼。若是这样的女子,能弄到手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可惜这样的女子,据说是已经被秦府之前安排嫁给了已经全家获罪贬回原籍的顾家了。
想到这里,邢远
心中还无端生出了一丝不快。
双眸盯着秦月夕那张明艳动人的侧脸,眸色越发深沉了。
而两米之外的秦月夕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一道惹人厌烦的视线。
这个邢远的眼睛,是刷过胶水吗,怎么就跟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上了。
秦月夕微恼地蹙眉,若不是她还有一些建议想要私下说给老公爷听,此刻就直接走了。
那边,老公爷杜儒诚已经把刚才秦月夕的建议全部给那些门口站在的护院交代了下去。
那些身强体健的护院立刻领命,一个个举着手里的火把四散开来,奔向京城的大街小巷是寻找鲁国公府的其他下人,顺便将嫡出小姐已经回府的消息散播出去。
杜儒诚忙完了这些,赶紧回到几人面前,客客气气地领着众人进了公府。
府邸内也是灯火通明,穿过挂满了灯笼的前院后,沿着回廊走到中院的正厅,这才看到了鲁国公夫人叶蕴仪。
此时,可叶蕴仪正在宽敞的大厅里来回踱步,想来也是急坏了。
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忙不迭地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杜清怡歉疚的视线。
“清怡,我的好女儿!”
看清楚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