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说到这儿,就看到秦月夕递过一杯茶来。
“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秦月夕说着,自己也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听到现在这事情的走向似乎更像是因为一坛酒而谋财害命。
青雅也是真的说得嗓子都冒烟了,一口气喝下大半茶水,这才用绢帕擦了擦嘴,又继续说下去。
就在当天晚上,那公子被发现倒毙在自己的房间里,身边是已经打碎的酒坛,嘴边脸颊上沾着大量的粉色泡沫,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第二天天还没亮,家属就抬着那公子的尸体堵在大陶然楼门口,要讨个说法。
“就凭他身边有酒坛,浑身酒气就判断是喝酒喝死的?那死者平时的酒量如何?”
秦月夕听到粉色泡沫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那个公子的内脏尤其是肺叶碎了,才会吐出粉色的泡沫。
“据说那公子极好杯中之物,白酒的话一次能喝一斤多,还神智很清醒,他那一坛酒才一斤而已,并没有到他的极限。”
青雅将她已经调查到的东西说出来,又补充道:“少夫人,当时我们要求看酒坛碎片,这个是您曾经教过的,一旦遇到酒水出事,要第一时
间回收酒坛,好查验其中的成分,但是那家人以愤怒之下将碎了的酒坛砸成齑粉为由,拒绝了。”
“那尸检呢?”
“家属说不想让人死了还要被开膛破肚不得全尸,也拒绝了。”
秦月夕冷笑一声,这么明显的欲盖弥彰,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其中有猫腻吗?
“之后家属就抚尸大哭,几乎将半个城的人都哭来了,那家人说是不要让咱们赔钱,只要让咱们赔命,要让少夫人您……您一命抵一命。”
青雅犹豫着说完,却看到秦月夕似乎是并不着恼,只是眼底的光又冷了几分。
“不要赔钱,那就是私下里的钱拿得差不多了,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让我抵命倒也正常。”
“咱们一看既然是沟通不了,那就见官吧,结果对方立刻说也不必见官,只要少夫人您把命抵了,这事儿也就结了。咱们哪里能听由对方胡闹,立刻就去报了官,结果……结果县太爷迟迟不肯相见,硬是拖到了天明府衙开门之后才派了几个衙役过来。”
“那户人家见官差来了,闹得更凶,最后还是被拖走的,连死者的尸首都滚落在地,弄得好不狼狈。”
“哦?
里面居然还有县太爷的事儿,这倒是有意思了。”
原本这县太爷对秦月夕是有拉拢的意思的,但是后期庭审的时候 觉得自己被秦月夕落了面子,从此就结下了梁子,在那之后虽然明面儿上与秦月夕还是和谐相处,背地里却使了不少的绊子,只不过最后都被秦月夕等人一一化解了。
不管县太爷有没有参与到这场阴谋当中,他都做出了他会做出的选择,那就是继续给秦月夕使绊子,所以不用考虑太对,日后慢慢跟他算账就是。
“我记得喝咱们的酒出事的有好几个人,这才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
秦月夕放下县太爷这条线索,暂时先听听后面的后续发展。
“出了这件事之后,那些买了同一批酒的人家都纷纷来退酒,咱们也给及时退了,之后彻查了所有的酒水,都没有发现任何被投毒的迹象。”
“而那些虽然来退了酒,但是已经喝了酒的人家,并没有再出现什么 中毒身亡的情况,所以有些人家又试探着想来买酒,不过出于慎重起见,咱们把所有的酒都封存起来没有再对外出售,只等少夫人您回来之后再查看出了什么问题
。”
“然而即便是这样, 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又出事了,而且这回还是在大小陶然楼里同时出事,一下子出了三条人命。”
“虽然咱们对外不售卖酒水了,但一直都没有禁止过外带的酒水,所有常有人将外带的酒水拿来酒楼里喝,在大陶然楼同桌饮酒的二人先后暴毙,随后在小陶然楼里也有一个自带酒水的人暴毙,桌子上的酒瓶正是咱们卖出去的白酒。”
“不是旧瓶装新酒,就是咱们的瓶子咱们的酒,这件事一发生整个城都炸了锅,就连之前第一个暴毙的公子哥的家人也又出现,混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煽动全城百姓声讨痛骂咱们草菅人命,还要我和吴掌柜也抵命……”
青雅顿了一下,想起那日响彻云霄的痛骂声,她还是有些恍惚,这些人还是那群受了少夫人许多恩惠,占尽便宜的老百姓吗?
不求他们知恩图报,但至少事情发生的时候应该保持理智,多想想少夫人的为人,只要稍微脑子的人多想一下,就不难看出整件事情中有太多的漏洞。
“那些人的尸身现在在哪儿?家人有没有上门闹?”
秦月夕的话打断了青雅的回忆,
她摇头道:“怪就怪在这些人仿佛都没有家人似的,除了被煽动的老百姓来闹之外,并没有人前来认领他们的尸身。那些尸身就存在仵作房里,咱们的人一直有暗中盯着,除了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