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家为什么会来人?”
秦信泽一愣,虽说他秦家跟鲁国公家订了婚约,可是秦凤歌那个逆子就是到处云游四海,根本不提回来完婚的事儿,也因此闹得鲁国公家对秦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甚至一度想要退婚了。
不过那杜清怡偏就对秦凤歌一片丹心的,还说非他不嫁,这事儿也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往年他厚着面皮去鲁国公府拜访,十次有八次是要吃闭门羹的,更不要说那边还会有人主动上门来了。
“来人是鲁国公家的杜总管,还是带着礼物上门的,说是要谢谢咱们家小姐救了国公千金杜清怡。”
那下人忙不迭地说:“现在杜总管就在前堂偏厅,等着见侯爷和老侯爷呢。”
“这……这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秦信泽听完之后更是惊疑不定,不久之前老侯爷才从秦月朦口中问出被救的人是杜清怡,怎么对方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只是他也不敢怠慢,虽说鲁国公府只是派了个官家过来致谢送礼,但人家国公府比他侯府高了一个品级,这个也没法儿去挑人家的理。
他也顾不上跟妻女多说什么,就出门匆匆
往前堂走。
就在路上,秦信泽遇到了同样接到消息走出来的秦厚德,当即低声询问道:“爹,这件事儿……”
“先看看杜总管怎么说,然后再以不变应万变吧。”
秦厚德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鲁国公家的人认出了秦月夕的婢女,要么就是也把救人的误认为是秦月朦。
若是后者,那还好办,若是前者,就真的是让人焦头烂额了。
父子俩一齐到了前堂偏厅,看到有个头发雪白的老者正站在里面,他虽然看着年纪是不小了,但身板却依旧笔直,也应该跟他当年陪着老国公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有关,始终保持着出身行伍应有的气质。
“怎么没有人给杜总管安排座位茶点?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秦信泽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呵斥了一句,以秦厚德的身份去替一个总管说话,就算是国公家的总管也有些掉价,但是他不一样,所以这件事也只能由他来说话。
“见过侯爷,老侯爷。”
杜总管转身看到这父子俩来了,便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地说:“老奴是奉了我家国公爷的令,特意登门拜谢贵府小姐救了我家小姐的,
国公爷说了,礼单上的一应礼物都是赠予秦小姐一人,还望侯爷和老侯爷将小姐请出来一见,老奴好将礼物奉上。”
他这话一出,秦厚德父子脸上就都挂不住了,别人恐怕一时还听不出来,说什么礼物只赠予小姐一人,还要当面转交,这摆明了就是鲁国公府怕景安侯府挪了这批礼物给自己充门面,所以做的预防措施罢了。
“杜总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女救了清怡,她不爱张扬,又觉得救的是自己未来的嫂子,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连我们都不曾说起。”
“若不是她昨日受了伤瞒不过去,怕是现在也还瞒着我们呢,如今她正卧床养伤,怕是不能出来接受国公府的谢意了。”
“再说咱们两家本来就是姻亲,说谢那关系就远了,所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谢意咱们心领了,礼物就不必了。”
秦信泽故意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又仿佛是视金钱为粪土,更重视的是两家之间的情谊,只是他说出不需要礼物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鲁国公家的家底比他这个侯府可强千百倍,人家是从本朝开国之初绵延两百年来始终屹立不倒的勋贵人家,可
不是他景安侯府这种半路发达起来的人家能媲美。
当初若不是杜清怡对秦凤歌一见钟情,哪里轮得到景安侯府攀上这种人家,原本天元帝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就是杜清怡,结果这事儿一出,就硬生生让靖国公家的嫡女捡了个便宜。
所以说,鲁国公家给出的谢礼,尤其是对唯一独女获救的谢礼,那就绝对不会是个小数字,也绝对能解侯府现在的燃眉之急。
“小姐居然受伤卧床了吗?我们公爷府上有各种名贵药材,不管是补身补血,还是益气固本的,老奴这就回去派人取来!”
杜总管说着就回头想找跟他一起来送东西的仆人,秦信泽连忙给拦住了。
“杜总管,那些药材咱们府上都有,也有在给小女疗伤,就不劳烦国公府惦记着了。”
他心里暗道这会儿还只说来送药,等下再来个大夫说是要给诊病,难不成他还真让秦月朦躲起来装病?那又怎么瞒得过大夫的眼睛。
就算是他有心贿赂大夫,不管权势财富都比不过鲁国公府,人家大夫又怎么肯冒着得罪国公府的风险帮他行骗。
“既然这样,那侯爷不如请小姐身边的婢女帮着代
收一下也好,咱们公爷说过了,礼物已经送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如今小姐受伤,可是婢女还是没事的吧?这可是咱们的下人亲眼所见,就跟着贵府的马车一起回了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