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时分,顾梓晨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顾父派人将秦月夕叫来,将还没有开封过的竹管递给她。
“月夕,这是梓晨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还没有看过,你来打开看吧 。”
之前顾青青去给秦月夕送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很清楚她现在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人的安危,所以在收到顾梓晨的飞鸽传书后第一时间就把她给找来了。
“爹,你们先看就好了,不必特意等我来的。”
秦月夕拿着那个极细的竹筒,忍不住摇摇头。
爹娘和青青都极为在意她的想法,虽然会让人觉得暖心,但未免有些太小心翼翼,或许也是因为重视,所以才无法做到不去多加一份思量。
顾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是不需要回应的。
“信上说,梓晨已经联系上了以前的旧部,顾家村的外围,还有村子里早就安排了不少的自己人,在安全方面暂时还是毋须担心的。”
秦月夕将竹筒里的信纸取出,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随即将里面的内容大意说了出来。
“我记得之前梓晨的爱马夜煞,就是他的一个旧部寄养在县城车马行的,当时还留下了许
多黄金,他说的莫非就是那个人?”
秦月夕忽然想起一件往事,就随口问了一句。
顾父的脸色忽地变得黯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怎么会?”
秦月夕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就愣住了。
她也只是当时听闻有这么一个人,那时她还没有彻底把顾家当成自己的归属,所以并没有过多地去了解过,没想到再度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居然会是这样的噩耗。
“战死沙场,这或许是每个出身行伍的人最大的荣耀了。”
顾父虽然是个文人,但一腔忠君报国的热血可不比武将少,就连顾梓晨出生之后也是专门请了教习武艺的师傅,从三岁开始习武,十岁进入军营开始磨练,十三岁第一次上阵杀敌,到十四岁就立下赫赫战功,闯出“玉面少将军”的威名。
可以说顾梓晨绝不是京城中那些只会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们能比的,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也绝非浪得虚名。
或许是因为儿子常年在军中的缘故,顾父对他的同袍们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那都是与儿子生死与共,能够托付后背与安危的手足兄
弟,对顾父而言,也多少会有些视为子侄晚辈的情分在。
“这么说,那个人是战死沙场的?”
秦月夕忽然想到曾经有段时间边疆情况紧急,当时所有的城池晚上都要严格遵守宵禁条例,她也是当时被拦在蔚城外,才会机缘巧合下救了米家的老太太,莫非那个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牺牲的?
“对,他还没有来得及跟梓晨联系上,就随军去了边疆,没想到这一去……就没能回来了。”
顾父说完便低头默然不语,秦月夕也沉默着算是哀悼,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好了,月夕,不说这么难过的事了。为国捐躯也是他死得其所,梓晨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暗中去见过他的遗属,后面的事情也都有了妥善的安排。”
顾父很快调整好情绪,现在需要解决的事情是让秦月夕能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
“既然梓晨已经对家里有了妥善的安排,那我也能放心了。”
秦月夕点点头。
原本她是担心这边本来人手就不够,她和顾梓晨都不在家,再把子渡和子曦都带走,只剩下子墨一个,人手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如今得知顾梓晨安排的
人手能力和数量都足够,她便放下心来,这回是能彻底安心地带着子曦上京去了。
跟顾父告辞离开之后,秦月夕带着她调配好的“药水”去了顾师傅的小院。
“顾叔,我打算三日之后就启程上京了,这是我调配好的药水,可以防止葡萄生病虫害的。在我走之后,每周给所有的葡萄树喷洒一次,喷洒一个月就够了,到时候我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从顾家村到京城如果坐马车的话,至少需要八九天的时间,若是快马加鞭赶路,也要五天左右,光是路上的来回就要花去十天,更别说回京之后还要应付秦家可能施展的阴谋诡计,或者是帮顾梓晨做些什么事。
她觉得自己预留了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的,但是往往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是要做好第二手甚至第三手的准备。
葡萄喷洒添加了灵泉水的“药水”之后,成熟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万一她不能及时赶回来,也不能耽误了葡萄酒的酿制。
她将事先写好的酿酒方子也一并交给了顾师傅。
“这是我写的酿酒方子,到时候若是葡萄成熟了我赶不及回来,您就按照上面的步骤来,若是实在把握不
了,就找我大哥,让他找个酿酒的师傅,就更保靠了。”
“这就是你一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