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这一路上有青雅和鬼手李相伴两侧,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枯燥。
原本是给鬼手李安排了豪华的马车的,可他硬说是车里气闷坐不住,跟秦月夕讨要了一匹马,就一路悠哉游哉地跟在她身侧,仿佛是在游山玩水一般,看神情也是好不惬意。
由于运送种子的车队速度不快,所以耗费的时间比以往要久得多,一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远远看到了蔚城的城门,而现在距离关城门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
“青雅姑娘,按照咱们的脚程,怕是看到了蔚城的城门,也难以赶在关门之前进城了。这样,就麻烦你跑一趟,拿着我的腰牌和这几个荷包,快马加鞭地赶过去,找一个叫徐把头的人。”、
“如果我没错的话,今儿是他轮值,他看了我的腰牌多少会通融一些,再说咱们路引也齐全,都是良民百姓的,也不会害他落人口实,这个面子想必他也不会不给的。”
青雅微微点头道:“李先生不必客气,这也是青雅份内之事,不麻烦的。”
说着,她便接过鬼手李递来的腰牌和荷包,同时还有他和秦月夕的路引,随后一振缰绳,胯
下良驹便嘶鸣一声,一溜烟儿地窜了出去。
“长风大哥,您跟那些守门的兵士们关系似乎都不错啊,像是这样延迟关城门的事他们都能让您通融,上回我可是被关在城门之外,生生地熬了一夜呢。”
“要是当时有大哥在的话,想必就不会遭那一场冤枉罪了。”
秦月夕笑着调侃道。
“那时不是边疆情况动荡不稳么,就是我在,以当时的那个状况而言,说话也是没什么用的,事关重大,谁能为一点儿小恩小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通融啊。”
鬼手李摇摇头,他可是很有自知自明的,平日里他跟那些守城的兵士们哪怕就是拜把子了,再那种时候也是该闭嘴就闭嘴,得拎得清状况才是,否则也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大哥说得也是,不过我当时也是因为这件事遇到了江南米家的老太太,还因此而结下了一段缘分,说起来,那位老太太看着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月夕忽然一下又想起这件事来,虽说后面米家也有隔三差五地谴人来送礼问候,但是却始终没有说过米老太太的情况,而她
事情纷繁杂乱的,也就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我也记得,当时的米家大老爷还觊觎你的药方,甚至还想害了米老太太栽赃陷害你,我记得他当时还试图拉拢我来着,真是不知所谓!”
鬼手李被这么一提,也想起了那一段往事,当时他视秦月夕为挚友,帮她解围是一种心境,而如今他将秦月夕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再重想这件事就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当时也多得大哥相助,否则单靠我自己的话虽然也能解决,却要棘手很多,毕竟那米大老爷虽然不是米家掌权人,但在蔚城也算是扎下根基了,想找我的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月夕跟鬼手李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早已让车队稍稍加快了速度,就这样聊着天,已经接近了蔚城的城门。
青雅已经完成了鬼手李的嘱托,她并没有返回车队,而是就在城门外等着车队的到来。
虽然车队稍微提升了速度,但还是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等鬼手李和秦月夕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正带着一对兵士等在城门外。
“徐把头,你这是要带队出城巡逻
吗?真是好巧!”
鬼手李很自然地跟那个络腮胡汉子打着招呼,他这话也是在给徐把头递一个话头,这样就可以给晚关城门找个合适的理由了。
“这不是李先生嘛,前段时间您送义妹出嫁,那红妆十里的架势可是让咱们蔚城里所有人都津津乐道了很久,怎么现在才舍得回来啊?”
徐把头也走上前来跟鬼手李寒暄着,他也很默契地没有提晚关城门的事,彼此都是老油子了,很多话根本无需言明。
“呵呵,这不是我那妹妹和妹夫一再挽留嘛,再说,你也知道的,我那义妹的手艺早已是闻名天下了,还有她家的美酒……啧啧,说是让我乐不思蜀也不为过啊。”
鬼手李一反平日里的高冷清高,对徐把头说话的时候真如同拜了把子的兄弟一般,亲切又自然。
“那行,李先生您远道回来必然是累了,我还要带着弟兄们去巡城一圈儿,就不耽误您回府休息了。”
徐把头跟鬼手李如此这般地做了一场戏,他和身后那群兵士们怀里揣着的荷包就收得更是心安理得了,双方都有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倒是彼此都很满意。
“好
,我还真是有些乏了,徐把头辛苦,诸位兄弟也都辛苦了,改日找个时间,我请兄弟们喝酒!”
鬼手李的话顿时引起那群兵士们的一阵叫好声,随即两队人马各自道别左右相对而行,渐渐拉开了距离。
车队先去了百年阁,所有的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