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匆匆洗漱完毕,便往花厅处走。
如今顾家人都是在这边用饭,虽说经常一日三餐都凑不齐人,但只要还有人在,就还是在一处用餐。
此时早就过了饭点儿,秦月夕明知赶过来会扑个空也还是来了,万一顾青青也睡了懒觉才起,她们姑嫂倒是可以搭伴儿一起补个早餐。
花厅里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在,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看到秦月夕来了,便对她屈膝福身道:“少夫人,夫人吩咐了,若是您起身了,就去她房里。”
“好。”
秦月夕不知顾母找她有什么事,猜想是今晚团年饭和守岁的一些事宜吧。
如今顾母依旧是握着管家大权,可总是想着把这权交到秦月夕手里,毕竟顾梓晨是夫妇二人唯一的儿子,秦月夕这个儿媳进了门接手管家那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秦月夕一心扑在她的生意上,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千手千眼来,对管家避之唯恐不及,简直是能躲就躲。
她如今也怕顾母会趁这个机会,再顺势把管家权交给她,就此撒手不管了。
秦月夕才走到顾母房门口,就见春雪一脸喜色地从里面出来,便笑着
打趣道:“春雪,你这是得了夫人的红封了?笑得倒比这院子里的腊梅更娇俏。”
“少夫人您来了!”
春雪连忙对秦月夕福身见礼,起身后又笑着对秦月夕伸手道:“奴婢还没得夫人的红封赏赐,不过倒是想跟少夫人先讨个赏。”
她性子如同子曦一般,活泼娇俏,做事却细腻周全,素日里陪着顾母说话解闷,也深得顾母的喜爱。
秦月夕对下人们也从不摆架子,所以这些贴身得用的丫头们对她也有时会应景地说上几句讨巧的话。
“好,你陪着夫人也是尽心尽力,自然是有赏的,不过现下却没带在身上,晚上守岁时再一并给了吧。”
秦月夕不疑有他,便满口答应下来,她为了今日可亲自动手包了不少红封的, 甚至青雅想要般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那奴婢就先行谢过少夫人了!您快进去吧,夫人等您半天了。”
春雪说完又一福身,便匆匆走了。
秦月夕刚进门,就听到内室传来一阵响动,顾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心着点儿,别碰坏了。”
“娘,我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秦月夕很有分寸地站
在外面说了一句,内室毕竟是顾氏夫妻的私人空间,就算她身为儿媳,没得婆母的肯首也不能擅自进入的。
“月夕来了?你等一下啊!”
顾母在里面应了一句,随即又忙了一会儿,这才从内室里走出来。
她满面笑容,带着一身喜气,温婉慈祥的笑容看得秦月夕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月夕,今儿是除夕了,晚上大家一起守岁, 你要小心青青那丫头跟你讨红封啊。”
顾母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提醒,更像是调侃,可秦月夕总觉得这似乎并不是她真正想跟自己说的话。
“娘,您放心吧,我可准备了足够的红封, 早知道青青这丫头不会放过我,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母女二人就这么坐着说话,说的还都是今日里的安排,秦月夕便慢慢放下疑惑,以为顾母真的就是借此机会找自己说说话罢了。
素日里她不是忙着生意,就是忙着实验,能有机会在顾母膝下承欢的机会并不多,如今想来心里也很是愧疚,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她便也放开心怀,好好儿地陪着顾母说笑逗趣儿。
顾青青一阵风似地跑进来,看到秦月夕正陪着
顾母说话,便噘着嘴不依地说: “嫂子,我说你怎么不在房中,原来是跑到娘亲这儿来了。定是自己偷偷地先跟娘讨了红封,却不带上我。”
她嘴上埋怨,眼底却带着笑意,显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也不待秦月夕回应,就坐在顾母另一边,抱紧了她的胳膊。
“娘,今儿还是必须要到晚上吃团年饭的时候才能换上新衣吗?那可是嫂子托李先生从京城带回来的最新样式呢,可好看了!”
顾母忍不住伸手在女儿额头上一戳,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想着自己漂亮,不想着你嫂子素日里不是男装就是素着一张脸,这种喜庆的日子也该好好装扮一番。”
母女俩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其实这话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秦月夕试试妆容,顺便给她量好尺寸,缝制一套嫁衣。
按说以如今顾家的财力,就是在京城最好的成衣坊订制一套华美的嫁衣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顾母更想亲手为秦月夕缝制一套出来。
她心疼秦月夕从小不曾体验过父母之爱,也是真心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如今也希望带着嫁女儿
一般的心态,让秦月夕也能感觉到有母亲呵护宠爱着出嫁的幸福。
秦月夕不疑有他,之前顾母缝补刺绣补贴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