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去。”
顾青青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几条狗子,虽然还想再跟它们玩一会儿,但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
秦月夕现在在厨房门口,就只有娘亲一人在里面忙乎,如果她再不懂事地跟一群大狗玩起来没有个头儿,那就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她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将围绕在身边的几条狗子赶开,快步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倒入旁边的木盆中,好好儿地将手洗了一遍。
“月夕姐,我先去帮我娘了。”顾青青回来时经过秦月夕身边,虽然声音还有些低,但看上去已不似刚才那般沮丧了。
秦月夕点点头,原本也想转身跟着一起回厨房,最后还是停下来看向了顾梓晨,“明天的计划是什么?这边的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随时可以搬过去。”
“那就搬吧,明天我跟爹还要再进城一次,还有些事没做完。”
顾梓晨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回答她的问题,让秦月夕恍然间有种跟他真是一家人的感觉,很难想象就是数日之前二人初见时,还是一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模样。
秦月夕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对顾梓晨询问道:“你的后腰和腿怎
么样了?今天的感觉可还好?”
“还好,我记得你说这段时间我的腰和腿不能太过受力。”顾梓晨声音淡淡的,态度却很认真,事关他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自然不会马虎大意。
或许之前他对秦月夕的本事还有些半信半疑,经过昨晚的治疗,还有今早看到的效果后,他的疑虑早就散了。
毕竟亲身体验过才知真假,他顾梓晨并不是会让固有印象影响他的判断的人。
“那就好,晚上治疗的时候,我会再仔细检查一次,确保不会出现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患。”
秦月夕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顾梓晨为了他自己的腿也会小心谨慎,但他现在旧伤处的经络肌肉都处于被重新激活的状态,她可不想因为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导致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顾梓晨没说话,只是缓缓点了下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
简短的四个字在渐起的暮色中响起,周遭仿佛一瞬间就安静下来。
周围有人在走动、说话,还有狗儿在满院子撒欢,可所有的影像都像是在播放一场无声电影,不仅没有声音传来,甚至连影像都被做了虚化处理,看起来
变成了模糊的一片。
唯有那逐渐隐没在暮色中的男人,轮廓分明,双眸灿亮,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唇角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秦月夕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弯出新月般的弧度。
“不客气。”
同样简短的三个字干脆利落地说出口,似乎有什么在二人之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远处的几只狗子不知何时围了过来,或蹲或站,在此时却开始对秦月夕悄悄地摇起了尾巴。
结束了对话之后,秦月夕又回去厨房帮着做饭,而顾氏父子却留在外面,盘点着今儿买回来的东西。
顾父有将每一笔支出都仔细地记下来,堂堂一国相爷如今只当个账房先生,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他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在盘点对账的时候几乎是打点了十二分的精神,仿佛是在处理什么家国大事一般认真谨慎。
所有的物资和账目都完全匹配,没有任何疏漏,顾父这才满意地捋着颌下胡须点了点头。
“没错,东西一点儿都不少,那明日就可以搬家、拆宅子同时进行了,争取把时间赶一赶,早些把新宅子建起来。”
顾梓晨将几只大狗分散拉到几处
位置上,示意跟在身后的小陈师傅将拴着铁链的木桩打进地面上去。
“梓晨啊,几条狗够不够用啊?这儿守着大山,晚上会不会把什么野兽给引来?”
顾父有些担忧地问,浑然不觉他现在才担忧野兽的问题,实在是有些马后炮了。
“爹,您就不要操心这些了,有我在,什么样的野兽敢近了咱家院子,定教它有来无回。”
顾梓晨并不是在说大话,他虽然现在腿是残废了,但功夫还在,即便是听秦月夕的话不能用腰部力量,也不能牵扯到腿,但他还有一手暗器功夫。
随处可见的石头在他手里都是杀人的利器,更不用说削尖的竹篾条及木棍。
若是真有不长眼的野兽摸过来,他不介意顺手打个猎,至少也能补贴家用了。
顾父闻言便不再多说,他很相信以儿子的能力完全能够说到做到。
“爹,哥哥,回来吃饭了!”顾青青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父子二人同时抬头向不远处的小院看去。
小院里点了几支火把,映照得一片灯火通明,陈家一家人和来帮忙搬东西的汉子们都被留了下来,将整个小院塞得满满的。
顾青青就站在院门口
,踮着脚向这边张望着,看到他们闻声看来,便用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