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正来的很快。
楚承嗣胳膊伤了,虽然血流的挺多,并不是很严重。
李院正给他上药止血包扎。
全程太后都焦灼的守在楚承嗣的边上,一脸的心疼,比她自己受伤了还紧张。
皇上有些恍惚,有多久,没看见过太后如此担忧的模样了?长公主都被挤在了外面。
皇上心头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太后拉着李院正问东问西,“伤的真不重?可他流了这么多的血。”
“什么时候能好?会不会有后遗症?”
面面俱到。
李院正再三保证,就是皮外伤,不重,不会有后遗症。太后才放心。
太后怒气冲冲的质问皇上,“好好的,怎么会有刺客?”
“禁卫军呢!嗣儿差点被射死,护卫们都死哪里去了?!”
众人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园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太后愤怒的吼声。
皇上神色淡定,盯着楚承嗣的腿,“嗣儿的腿好了?”
太后,“……。”
楚承嗣不自在的动了动腿,他刚刚活蹦乱跳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再装瘸,那真的就是侮辱人了。
楚承嗣不知该如何回答,求救的看着太后。
太后神情坦然,“是,昨天才好,还没来得及和皇上说。”
皇上似笑非笑,“昨天已经好了,今儿怎么还拄拐杖?”
太后,“……。”
绕是她巧舌如簧,这会儿也圆不过去。
皇上平淡道:“嗣儿这可算是欺君了。”
“既然腿好了,怎么不和朕说?朕一直忧心,每日都派李院正去探望。”
皇上叹了口气,颇有些伤心。
楚承嗣已经麻爪了,这场面实在不是他能应付的。
太后拧了拧眉头,冷冷道:“皇上严重了。不过就是迟说了一两天,如何能算欺君?”
“是哀家不让他说的。”太后道,“哀家舍不得他,想留他在京城多住两天。”
太后扫了皇上一眼,“怕皇上不肯答应,这才让他继续装病。”
“都是哀家的错,皇上要罚,就罚哀家好了。”
太后直接认下了,反而让皇上不好说什么。
太后越袒护想留下楚承嗣,皇上越觉得其中有猫腻。
皇上流露出惊讶又难过的神情,“太后不想嗣儿走,与朕说便是。何苦来骗朕?”
“朕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嗣儿的腿忧思难寐,费了多少心思。唉。”
皇上确实天天派李院正往楚王府去。还赏赐了不少珍稀药材。
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太后和楚承嗣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
太后脸色铁青,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皇上,“所以皇上就派刺客来试探嗣儿?”
“试探就试探,为何要伤他?”
她倒是一下子就猜中了。
皇上才不会承认,一脸受伤的表情,“太后怎会如此想?”
“在太后心里,朕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嗣儿想留下就留下。朕从未说过什么。他腿伤了,朕也一直关怀备至。”
“没想到,太后居然是这么想朕的。也罢,以后嗣儿的事,朕都不会再管。”
皇上伤心的一甩袖子走了。
众人都觉得太后过分。
太后老脸拉的老长老长的,还想找皇上抓刺客呢,也没戏了。
宴会是进行不下去了,魏琳琅心里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太后留楚承嗣在宫里养伤。
临走前,楚承嗣捂着胳膊,遗憾的看了一眼叶清清。
直到现在,他都没怀疑这是个套。还想着,下次有机会再找叶清清约。
沈从安额头狠狠一跳。
深深觉得,一箭太少了,应该多射两箭的。
回到长宁宫后,太后和长公主又问了楚承嗣一遍。楚承嗣也没把叶清清供出来。
两人便没多想,只当楚承嗣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见他受伤,太后也不忍苛责,让他安心养伤。
太后心里要怄死了。
楚承嗣装病被拆穿,胳膊伤了,刺客跑了,他们两人还背负上不识好歹,忘恩负义,欺君的骂名。
这一波血亏。
好在楚承嗣能够光明正大的留在京城了,能让太后稍感安慰。
她放心的太早了。
不过一夜,京城大街小巷,流言四起。
说太后霸道,不让楚承嗣母子回封地,害得人家夫妻父子分离。
又说楚承嗣趋炎附势,贪慕虚荣,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连家都不要了。
楚老王妃身体不好,指不定还有几年活头。楚王都回去了,楚承嗣这个老王妃最疼爱的孙子,却不愿意回去,留在京城,巴结讨好太后。
他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