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阁的生意好,萧家酒坊理所当然的受到打击。来买酒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多半。
更多的人,是让萧家酒坊降价,让他们以杜康阁同样的价格出售酒水,遭到拒绝之后,就到处宣扬萧家酒坊黑心肠,骂酒坊挣不义之财。
朱管事最惨,这几天都不敢出门。只要他出门,半路上必然有人往他轿子上,丢石子、丢臭鸡蛋、丢烂菜叶。
得亏朱管事心理够强大,又是知道其中内情的,才能撑到现在。
只是几天过去,萧家酒坊咬死不肯降价,似是引起了众怒,再有人背后煽动,这股怒火,就烧到了萧王府的头上。
那些往朱管事轿子上丢臭鸡蛋的人转移了目光,盯上了萧王府。
朱管事是个大活人,想守他不容易,可萧王府的大门就好找多了。而且大门没长腿,跑都没地跑。
这日,王府小厮一开门,就闻到一股子臭味,两扇朱漆大门上,不知被砸了多少臭鸡蛋,那味道,隔的老远都熏鼻子。
小厮费了许多力气,才把大门给擦干净。然后三太太就遭了殃。她今天和一位好友约好了喝茶,刚出王府大门,还没上轿子呢,就被人用臭鸡蛋给偷袭了。
臭鸡蛋砸在她的后背,疼倒是不怎么疼,但那味道……三太太自己好悬没被熏吐了。
闻着那刺鼻的臭味,三太太怒火直冲脑门,也不去赴约了,衣服都没换,就顶着一身的臭鸡蛋,杀到了映月居。
叶清清向来起的晚,这才刚吃饭呢,三太太一身臭味熏天的进来,叶清清差点没把刚进口的饭给吐出来。
“三婶,你这是?”叶清清捂着鼻子,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荔枝一边给她拍背,一边瞪着守门的丫鬟。怎么什么人都给放进来?三太太这么臭,万一熏着世子妃怎么办?
小丫鬟委屈,三太太就跟一行走的茅坑似的。谁能拦住她?谁敢去拦她?
“你还有脸问!”三太太一拍桌子,“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挣那黑心烂肝的钱!”
“如今被人打上门来,我们一个铜板都没见到,却要跟着你一起挨骂,凭什么?!”
三太太怒不可遏。
对于叶清清吃独食,当初不肯分她们股一事,三太太一直耿耿于怀。有好处时没她们份,如今却要跟着一起受苦。三太太早就一肚子意见了。
这个臭鸡蛋,不过一个导火索。
“原来是因为这个。”叶清清心下了然,捂着鼻子,又悄悄后退两步,“三婶,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有什么事情,等你梳洗干净了,咱们慢慢说。”
顶着这么一身臭味,她也受不住啊。
三太太冷笑一声,兀自找了个板凳坐下,气哼哼道:“换什么换?”
“我这一路走过来,阖府上下奴才都看到了,脸早就丢尽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这么在映月居不走了!”
叶清清示意了下,荔枝憋着气上前给三太太倒了杯茶,叶清清好言劝道:“三婶,是我们不好,让你受了连累。”
“荔枝,前些日子,太后赏的那套红玉头面你去找出来。我瞧着正适合三婶。”
叶清清是个讲道理的人。三太太这次确实是因为她受了无妄之灾。那套红玉头面,是上次她在长宁宫吐血后,太后为了安抚她赏的,一套价值千两以上。
算是补偿三太太了。
荔枝进了里间,很快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整套的头面。色泽莹润,质地上乘。
三太太一眼瞧见,就喜欢上了。不过她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冷笑道:“一套头面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叫花子呢?”
叶清清又给荔枝使了个眼色,荔枝转身回屋,再次出来时,托盘上摆放的满满的。除了那一整套的红玉头面,多了珊瑚手串、翡翠扳指、白玉鸳鸯扣一对。
身后小丫鬟还捧着一座镀金小座钟。样样都是精品,特别那镀金小座钟,雕工精细,巧夺天工,有钱都难买。
若不是今天自己理亏,叶清清都舍不得拿出来。
荔枝嘴巴翘的老高,这么些东西,加一起值三千多两了。一个臭鸡蛋换三千两都难买到的东西,她愿意被臭鸡蛋砸死。
三太太呼吸也加促了几分。
平心而论,叶清清很大方了,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就是三太太也不常见。
三太太很是心动,然而她还是压住了这份心动,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我虽不比世子妃得圣宠,也还是见过些好东西的。”
意思就是,这些还不够。
叶清清面上的笑淡了下去,她是觉得对不住三太太,才补偿她,可也不是冤大头,任人宰的。
“那依三婶的意思,该如何?”叶清清问。
三太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我也不要别的,我是因着酒坊的事,才被砸了臭鸡蛋。你就给我一间酒坊吧。”
“反正现在那几家酒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