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王妃远房侄女。
当年老王妃想挑两个本分的妾室,给王爷开枝散叶。白姨娘的母亲不知怎地得知了消息,主动带着白姨娘上门推销。
白姨娘那时表现的好,处处妥帖周到,又是娘家人,老王妃便让王爷收了她。
刚进门头两年,白姨娘仗着自己与老王妃有一层亲,张牙舞爪的挑衅萧王妃。哪晓得,老王妃公私分明,只要是她的错,绝不帮她。
萧王妃自己手段也够硬,几次收拾下来,白姨娘就老实了。后来反倒是去讨好萧王妃,如今与萧王妃的关系比与老王妃还要亲厚。
其实老王妃虽没帮她,只要她本本分分,安生不惹事,也没让萧王妃欺负了她。是白姨娘自己心大,想往上爬,见老王妃不肯帮忙,就去巴结王妃,结果这么多年来,还是一个姨娘。
老王妃瞧她一眼,没说话。
白姨娘端着碗往床边走,走到萧王妃身边时,脚下突然一崴,人没站稳,手中的汤药洒出来,好巧不巧的洒在了萧王妃身上。
“哎呀!”白姨娘一手端着碗,一手慌张的去替萧王妃擦,“都怪妾身,碗都拿不稳,王妃您没事吧?”
“衣服都湿了,还是快点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白姨娘道。
萧王妃身上总共就落了几滴药汁,她顺势站起身,“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三太太撇了撇嘴,倒也不敢当面说什么。
老王妃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略一点头,人衣服都湿了,总不能还把人留下。萧王妃松了口气,一刻都不停留,带着丫鬟离开了。
白姨娘端着剩下的药,坐到了床前,“姨母……”
老王妃打断她,“让清清喂吧。”
白姨娘身子一顿,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叶清清,“也是,世子妃做事可比我们稳妥多了。”
叶清清接过药碗,一勺勺小心喂给老王妃。
白姨娘垂下手,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老王妃淡淡道:“你替王妃接着捶。”
白姨娘脸皮一抽,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坐在方才萧王妃坐过的小板凳上,老老实实给老王妃捶起腿来。
三太太几人露出嘲讽神情,帮王妃解围,把自己搭进去了,活该!
白姨娘接着捶了大半个时辰,手都酸了,直到用午饭,老王妃才让她离开。另外几位太太也是够狠,就坐在那,看了半个多时辰的戏。
其她人都被撵走了,老王妃只留了叶清清用午饭,吃了午饭,老王妃要午休,叶清清带着小灼儿回映月居。
原本午饭、晚饭,萧王妃都是想找叶清清去伺候的,但老王妃来了这一手,让萧王妃知道,前脚她能让叶清清伺候,后脚老王妃就能让她伺候。
让萧王妃伺候人,比杀了她还难受。也就暂时打消了,折腾叶清清的想法。
沈从安晚上回来,从荔枝那得知了白天发生的一切,拉了叶清清的手,一下一下替她捏揉着手腕,语气里满是愧疚,“委屈你了。”
叶清清一向随和淡然,可她骨子里的骄傲,并不比萧王妃少。
“不委屈。”叶清清弯了弯眼睛,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来,“祖母已经帮我出气了。”
“而且,我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吗?”
沈从安看着她,叶清清龇牙一笑,“看吧,今天晚上有的热闹呢。”
让她捏肩捶腿,也得有那个福气才行。
汀兰苑,萧王妃吃了晚饭,拿了一本账册在看。不知是不是拿的时间久了,肩膀和后颈处,传来隐隐刺痛。
萧王妃揉了揉肩,调整了下姿势,肩膀还是酸疼,她皱了皱眉头,“莺歌,捶肩。”
莺歌放下手头的事,连忙过来,替萧王妃捏着肩膀。她的力道适中,平时萧王妃最喜欢她伺候,可今日,只觉得太重太疼,“轻点。”
莺歌又放轻了许多。
萧王妃还是觉得疼,而且越来越疼,不禁怒道:“你今日不怎么回事,捶个肩膀都捶不好?”
莺歌再次放轻了力道,萧王妃却觉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面容都有两分扭曲,一把挥开莺歌的手。
莺歌胆战心惊的道:“王妃?”
萧王妃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只轻轻一按,便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的那般疼,疼痛感直入骨髓。
“去请李院正!”萧王妃几乎怒吼着说出这句话来。
若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她都疼的想在地上打滚。
大晚上的,李院正都要上床睡觉了,又被人请来。他路上听说了萧王妃的症状,就觉得很奇怪。到了汀兰苑一看,瞅了半天也没瞧出萧王妃得的是什么病。
只能推测,萧王妃是经脉受了损伤,这才会这般疼痛。经脉上的伤最难治,李院正一时都没好办法。
开了些药,熬了让萧王妃喝下。喝药的效果不大,最好能针灸。萧王妃疼在肩膀上,针灸就得除去衣物,露出整个肩部,李院正是男子,这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