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年考生,年纪一大把了,不知考了多少次,自觉无望之下作弊很有可能。
不管考生怎么挣扎求饶,他都被士兵面无表情的带了下去。像这样的事,情节可轻可重,但他今天是被陆沉抓住了,又在这么多人面前,以后估计都不会有机会再参加科举了。
沈从安冷眼看着考生被拖走,对着陆沉微微一点头,淡漠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沉悠悠哒哒的回到马车旁,沈从望忙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陆沉借着众人的遮掩,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丢给了沈从望,“那人想害你哥。”
沈从望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小抄。
那中年考生,借着沈从安扶他的时候,把小抄塞进了沈从安怀中,有沈从安遮挡,考官们并没有看到。
沈从安自己也没察觉,也就陆沉,看着懒懒散散,实则一只精到家的老狐狸,眼睛又贼亮,一点细微的动作,就发觉了不对劲。
借着拍沈从安那几下,把纸条给拿了出来。
看着那纸条,叶清清几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们都没发现,幸亏陆沉眼尖,这要是在沈从安身上被查到,科举之路也就毁了。
“他怎么那么坏!”沈从望抓紧了纸条,“自己没机会了,就来害大哥。”
他以为,中年考生是嫉妒沈从安年轻有为,才故意害他。之前他们送沈从安考试,也听到了不少故事。
就有考生,自己考了多次考不中,嫉妒别人文学好,故意陷害别人,下泻药啊,让人无法参加考试。
沈从望以为,中年考生也是这种。
陆沉弹了弹他的脑门,“跟了为师这么久,你怎么还这么傻。”
沈从望捂着脑袋,撅嘴不解的望着陆沉。
叶清清声音清冷,“这人明显有备而来,相公与罗公子他们一起,他只盯着相公一人。一次不成,被陆先生识破,明知陆先生在旁盯着,却还是走而挺险的想害相公,被抓之后,拼命想拖相公下水。”
“这哪是一时兴起,分明图谋已久,目标明确。怕是背后有人主使吧。瞧他那年纪,考中概率不大,只要给他一笔钱,就算是事情败落也没关系,打点好了,再等上三年,或许还能参加下次科举呢。”
陆沉捏着胡须点头,拍拍沈从望脑袋,“学学。别只长个头,不长脑子。”
沈从望没有理会他的奚落,气愤的握紧了小拳头,“又是那些人。”
简直如苍蝇一般,无孔不入。一个不慎,就遭了道。
孟山长担忧道:“考试前出现这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从安的心情。”
陆沉一笑,“放心吧,他没那么脆弱。这也是给他提个醒,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孟山长叹了口气,沈从安已经进入了考场,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是好是坏,也只能看他自己了。
“先回去吧。”陆沉道。
要考到晚上呢,总不能一直在这等着。
叶清清张着脑袋,在长长的考生队伍中寻找着什么。
孟萱问她,“清姐姐,你找谁呢?”
“沈从宣啊。”叶清清道,“他不是也过了乡试,要来参加会试吗?”
“找他做什么?”孟萱嘟嘴,“看不见他才好呢。”
“虽然我也这么想。”叶清清目光一顿,望着一个地方笑道:“可惜祸害遗千年啊。”
孟萱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了沈从宣那张令人讨厌的熟悉脸庞,“他还真来了。”
沈从宣察觉到目光,望了过来。他的身边,依旧是赵氏相随。两人看到叶清清,目光不似往常的敌视,反而极为复杂,有两分闪躲,只是眼眸深处,恨意和不甘深深掩藏。
叶清清一笑,沈从宣母子一向是很识时务的人。这种表现,该是已经知道了沈从安被萧王认回的事情。
如果沈从安只有一身学问,沈从宣还敢与之抗衡作对。但沈从安成了萧王府三少爷,背靠萧王,沈从宣现在怕是只想躲得远远的,免得沈从安秋后算账。
“我们走吧。”叶清清道。她也就是好奇,找到了也没打算做什么。沈从宣一路考到会试,每次都擦着尾巴过了,叶清清很想知道,这一次,沈从宣是不是还那么好运。
“嗯。”孟萱搀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离开,赵氏紧紧握着的手这才松开,“宣儿,你真的打听过了?沈从安他真的是萧王的儿子吗?”
直到现在,赵氏都不敢相信。
“嗯。”沈从宣脸色阴沉,闭了闭眼睛,“已经认祖归宗,上了萧家族谱,不会有错的。”
他都不懂沈从安怎么如此好命,竟然是萧王的儿子。
赵氏脸色难看,突然又满脸鄙夷道:“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果然,那个小贱种不是沈家血脉,我们都被她骗了这么久。”
沈从宣没说话,他总不能告诉赵氏,他内心深处是羡慕沈从安的吧,恨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