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本事拿到手的钱,再让她还回去,门都没有!
孙家真要把孙氏带回去,十四两的银子,足够她再替沈长华找一个了,还能剩几两,怎么算都不亏。
沈长华都被沈老太的话羞得抬不起头来,“娘,孙氏肚子里怀了我的儿子!”
“谁知道是不是个带把的?”沈老太不屑道:“没准又是个赔钱货呢,我看她就没生儿子的命!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大不了娘给你重新找一个,又不是非她不可。”
孙氏眼泪都快流干了,愣愣的看着沈老太。她知道沈老太心狠,不喜欢她,可没想过沈老太厌恶她至此,连她腹中孩子都不顾。
沈老爹抽着旱烟不说话。大房和二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于沈老太不肯给钱,大房是无所谓,总之跟他们没关系,沈长富回来就成。
二房和沈老太统一战线,那钱可是攒着给沈从宣的。
望着一张张熟悉的冷漠无情的脸,孙氏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最近一个多月,她本就每日操劳,没休息好,这两天更是心力交瘁,眼前一黑,人晕了过去。
沈如花惊叫一声,扶住孙氏,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沈长华又是请大夫又是求沈老太,沈家闹的不可开交,这场闹剧很快传遍了南桥村。不论孙家人怎么闹,沈长华如何劝,沈老太都不肯拿出银子。
孙氏的孩子虽然没事,但连番劳累,胎相不稳,必须卧床养胎。
沈长华也才知道,自己不在家时,沈老太是如何对待孙氏的。
叶清清偶尔会听章氏八卦一下沈家和孙家的情况,只不过孙家人没再找她,她就没有理会。
店铺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天熊大驾着马车,火急火燎的来找叶清清。
马车是叶清清买的,她经常要去县城,每次都坐孟家的马车来往,叶清清便买了一辆马车,让熊大跟着孟家的车夫学了几天,以后替她赶车。
熊大赶得很急,马一声嘶鸣,停在三房院前,熊大从马车里跳下,跑到叶清清面前,着急道:“夫人,张三他娘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吧。”
叶清清一惊,放下手中的事,问道:“怎么回事?”
熊大道:“张三他娘昨天突然呕吐不止,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晚上又发起高烧,人都烧糊涂了。找了周大夫,周大夫也治不好,让我来找你。”
熊大其实不太懂,找叶清清有什么用,周大夫说的郑重,他又没别的办法,就匆忙过来了。
叶清清秀眉微拧,“我和你过去看看。”
“娘,我出去一趟。”叶清清和陈氏说了一声。
“嗯,你小心些。”陈氏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不了解叶清清的医术,有些不放心她,“让月儿陪你一起,有事了还能给你跑跑腿。”
叶清清心里微暖,没拒绝陈氏的好意,和沈如月一起上了马车。
熊大驾车的技术还不太熟练,事情紧急,叶清清让他快点赶,马车颠簸的不行,到了东安县,叶清清都快被颠吐了。
张家在南巷,那里是穷人聚集的地方,巷子狭小,马车东拐西拐,停在了一户破旧的人家前。
叶清清晕头转向和沈如月从马车里出来,一刻没停,跟着熊大进屋。低矮的土屋里,挤满了人。熊二几个都在,围在一张床前,一个五十岁左右,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躺在床上,面如金纸。
周大夫在给她把脉,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看见叶清清,顿时欣喜道:“沈夫人你来了。”
叶清清颔首示意,问他,“怎么样了?”
周大夫摇摇头,“脉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可高烧不退,吃不进东西。”
张母身体本就不好,常年吃药,之前大病刚愈,身子虚的很。再这么烧下去,不出两天就得没命。
周大夫给叶清清让开了地方,叶清清上前,纤纤素手搭上了张母的脉搏,如周大夫所言,从脉搏上把不出特别之色。
叶清清又看了看张母的脸色和眼睛,问张三,“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做什么事?”
张三双眼红肿,哑着声音道:“没有。娘这两天只吃了饭和药,也没有出去,待在家中,并没有见什么人。”
张母皮肤黝黑,脸色蜡黄,带着高烧的红晕。叶清清凑近了去看,黑黄的皮肤上隐隐泛着青色。
浅浅一层,若非叶清清眼尖,仔细看也很难看出。
叶清清眉头拧紧,手再次搭上张母的脉搏,沉下心来,重新把了一次脉。她闭着眼睛,感受着手底下的脉相。
张三停止了讲话,熊大等人呼吸放缓,生怕打扰了她。
叶清清把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睁开眼睛。眼中有一抹凝重,“昨天喝的药还在吗?”
“在的。”张三道,连忙端给叶清清看。里面还剩了一点药渣,是昨天周大夫来看后,特意嘱咐他留下的。
“我检查过了,好像没问题。”周大夫道。他会让留下药渣,是受冯峻一事的影响。昨天就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