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痕自脖颈上显现。
老兵眼疾手快,一下子趴到了哨楼围栏上的麻包之后。
那新兵刚才一直坐着,故而没有遭受到攻击。
眼见有敌人自己,赶忙大喊一声:“敌袭…敌袭…”
中军大寨内,一下子炸了锅,各种呼喊声敲锣声响成一片。
新兵喊完,拿起手边的弩就要还击。
哪想到,刚刚卧倒在地的老兵直接伸手,一把又将那新兵拉了回来。
直接将其摁倒外地,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低声喝道:“傻呀你!活腻啦?”
“敌人袭击,先杀的就是咱们,你想死别带上老子!”
那新兵也紧张坏了,刚刚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此时回过神来,顿时也不知所措起来。
“六…六哥…这怎么办呐…敌军…敌军夜袭啊!”
那老兵微微抬起头,透过缝隙向下看去,只见下方早已经乱了套。
一对看不出人数的骑兵直接冲破寨门,四处点火,见人就杀。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项军众士兵,慌忙应战,却连铠甲也没穿好。
到处都是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敲锣声,喊叫声,乱成了一片。
那老兵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又缩回了脑袋,使劲压了压惊慌的心情。
对着那新兵压低声音道:“完了完了…敌军冲进去了,正四处点火呢。”
“咱们的粮食估计是够呛了,弟兄们都没防备,这次估计死伤惨重啦!”
“那…那怎么办啊六哥…我…我还不想死啊!”
新兵被吓坏了,浑身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老兵平复了一下惊慌的心情,低声喝道道:“怎么办,撞死呗!难道下去跟他们拼命啊!”
“就现在这种情况,全军营没有比你我兄弟更好的位置啦。”
“你就听六爷我哒,老老实实趴在这儿,让他们打去吧,如果有不开眼的爬上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就是啦!”
“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那新兵战战兢兢的点点头:“可是…可是万一敌军退了,上官问责起来,咱们怎么办?”
老兵闻言,狠狠地给了新兵一巴掌:“你傻呀!谁还就在这儿?六爷我早就想跑还没机会呢!”
“你小子要是想活命,一会儿跟着六爷,咱们抽个机会就脚底抹油,你回你的中州,我回我的云州!”
“项爷这都要日暮西山了,还跟着他送命作甚?”
此时的新兵已经没了逐渐,无意识地点着头:“是是是...是是是...”
此时的明军夜袭队,正策马奔腾在项军的中军大寨内。
四处防火,见人就杀,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军帐,粮草,马厩,军械库等等。
连项天行的帅帐都被拉倒,若不是项天行自身武艺超群,早就被瓮中捉鳖了。
可即便如此,溜之大吉的项天行也只是穿着短衣,光着脚,散着头发,一副狼狈之相。
此次夜袭队,为首的正是南燕兮和杨羽萱。
两人算定,项家军今日本就奔袭了一上午,又打了一下午,肯定是疲惫不堪。
地盘散尽,人心惶惶,士气不再,也是客观事实。
身后有追兵正紧紧咬住不放,前路又被阻。
所以,不管是想破城之后捉住南燕兮一座要挟扭转局势,还是尽快破城后好东撤与东州守军会合。
这两种选择都只会让他不得不全力进攻,明日肯定会早早的就展开攻击。
如此,南燕兮就选在人睡觉最香甜的三更时分,突然发动夜袭。
马摘悬铃人禁声,从一侧悄悄绕过前军大寨,直接袭击众军大寨,而且四处纵火,还不忘散布谣言。
只见夜袭众军一边肆意砍杀这没防备没编制的项军。
一边纷纷大喊:“援军到啦,将项家军包围啦...陛下威武,将项天行斩于马下啦...快快逃命去吧...”
如此喊叫,在项军的中军大寨里层出不穷。
本来项家众军的士气就没那么高,再加上是被夜袭,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般。
此等消息一出,项天行的中军开始大批大批的溃逃。
溃逃之军更是将此消息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了一番。
说的有鼻子有眼,什么亲眼看到项天行被斩,什么敌人援兵已至,足有六七十万人,已经把大家团团包围。
更有甚者,说项天行被南燕兮一刀砍成了两半,还说自己亲眼看到了。
说南燕兮不是人,他手下的士兵全都是妖精魔鬼,会吃人,还不吐骨头,刀枪不入,伸出鬼莫。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一下子,又吓跑了不少。
项天行引以为傲的中军,只被砍杀烧杀了几百人,却被此等坏消息吓溃散了近两万人。
不仅是中军,连其他几个军寨也受到了波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