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山脉,巍峨雄阔的洞府内,唐宁与司马念祖相对而坐。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方亮已经答应将宣阳城这条商路让给我们。”
“方亮自取其辱,镜月宗颜面尽失,本部后续的规划就更容易实施了,其他宗派想必不敢再触霉头,唐师弟此一战大扬本宗威名,想来轩堂城很快无人不知了。”
“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方亮态度坚决,那日在本部殿内我就看出他不会轻易将宣阳亭的商路让出来,因此只能出此下策,提出斗法比技,折其锋锐。否则事情真闹大了,不好收场。”
司马念祖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唐师弟对自己还真是自信啊!你就没想过,万一输了,到时怎么办?”
唐宁知晓司马念祖是不满自己没有和他通气,擅自便代表联队和方亮以比试定结果。
“方亮在里市时情绪激动,并已放话要和本部鱼死网破,我一时被逼的没办法才提出比斗的法子。若是输了,就只好放弃宣阳亭这条商路了。这实是孤注一掷的笨法子,上不得台面。司马师兄若觉得不可取,另有妙策,下次早些告诉我才好,或者派别人去解决。我也不愿意每次都用这种法子,这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受了伤,倒霉的还是自己。”
唐宁针尖对麦芒回道,自己为了联队的利益,冒险和别人私下相斗,他却还有所不满,简直岂有此理。
司马念祖淡淡道:“唐师弟当年在白锦堂师叔婚宴比试中一举夺魁,获得本部纵队主事赏识,赐予冲击化神之物一事我亦知之,以唐师弟之能,对付区区一个方亮,当然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代表联队的比试,下次能不能事先和我通个气,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之时,万一你那边出了差错,我们可就被动了。”
唐宁毫不退让:“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司马师兄既将事情交给我处理,就是给了我临机专断的权利。如果司马师兄觉得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我无话好说。”
两人谈话陷入了僵局,屋室内气氛有些微妙。
……
“没别的事儿,我先告辞了。”唐宁打破了沉默,起身说道。
司马念祖点了点头,他径直离了屋室,这是他上任联队副队长以来,第一次与司马念祖谈话不欢而散。
以往他都是顺着其意行事,但此次他不想再退让,顺便借着这件事向司马念祖表达了一个态度,自己可不是他的下属,不会什么事都由着他的想法来。
回到府中后,顾元雅率先迎了上来,眉开眼笑的模样,连脚步都快飘了起来。
“师傅,您回来了。”
唐宁一见她,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立刻好了,犹如拨云见日。
十几日不见,顾元雅竟然突破元婴初期,达到了元婴中期之境。
“好,好。”见她修为更上一层楼,唐宁心下亦是十分欢喜,方才和司马念祖的一点小摩擦,瞬间就被抛之脑后,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蹦了出了两个‘好’字。
“嘻,师傅,想不到吧!您这一趟远门,我就突破了元婴中期。”顾元雅行至他跟前,嘻嘻笑道。
“才突破个小境界,看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元婴初期到元婴中期,不遇到瓶颈的话,不过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又不缺你的丹药,有什么好高兴的。”唐宁口是心非的说道。
“多少人卡在元婴初期瓶颈一辈子都难以突破呢!您徒儿这么快就突破,还不能高兴高兴啊?”
唐宁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师傅,我这次突破可顺利了,没有任何阻碍,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师徒两人聊着闲话,一路进了主室内。
“师傅,我和您说个事儿。”关上石门后,顾元雅突然神秘兮兮的道。
“怎么了?”
“那个金汤,您这第二元婴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儿?”唐宁眉头微皱。
第二元婴的事儿他没有瞒顾元雅,如实和她说了,并让她平素稍微盯着。
第二元婴虽然是从他神识分裂而来,但夺舍之后已经是新的生命体,拥有独立的思想意识,并不受他本体操控。
“我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很不对劲。”
“鬼鬼祟祟,怎么个鬼祟法,你仔细说说。”
顾元雅道:“譬如说,师傅您不在的时候,他会偷偷跑到您的主室里,不知道干些什么。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就盘坐在您平日修炼的蒲团上,我问他干什么,他也不回答,我已经发现两次了。”
“除此之外,他还会向邓贯、万通元、莫凡、陈师兄、高师弟打听您过往的事儿,对您的动向特别关注,譬如说,您这次离开山脉,他立刻就和陈师兄打听您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有时候,他在和邓贯闲聊打听您的事儿,可一见我过来,立马就走了,好像生怕我知道似的。”
“师傅,您说他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