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洞府内又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乃黄渊的随从弟子李云。
两人在厅室内稽首行礼,分宾主落座。
“李师弟,是不是黄师叔有什么吩咐?”
“非也,我是专门来拜会唐师兄的。”
“哦?不知李师弟此来所为何事?”唐宁微有些惊讶,盖因两人之前毫无交情,自己第一日上任,他就深夜主动来拜访,若非有要事定不会这么着急。
“也没什么大事,知晓唐师兄今日任职,特来恭贺。”
“多谢李师弟。”
“我知晓唐师兄乃是黄师叔的亲信,而你刚到本部任职,想必对贵队弟子还不是很熟悉,因此有些话我想私下和你说说。”
“请李师弟赐教。”
“贵队的几位弟子,唐师兄都已见过了吧!”
“是,方才徐师兄宣布任职时都一一介绍过了。”
“这里面有一位想必唐师兄还没有见过吧!”
“徐师弟指的是米月吗?”
“不错,唐师兄,实不瞒你说,这米月乃是黄师叔亲自点将留在直属大队的。”
“我明白了。”唐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奇怪,他并不怀疑李云之话有假,谅其也没这个胆子。
只是这人情世故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一般而言,重要的事情都会亲口传达以显重视,若米月真是黄渊特别关照之人,按理说其应该将自己传召其府中,点明此人是其亲信,让自己平素关照一二,这才合情合理。
而黄渊没这么做,却让李云这个随从弟子来表达这层意思,至少说明,米月在其心中分量并不是那么重。
但李云却说,米月是其亲自留下来的人,显得有些矛盾。
盖因能让黄渊这个化神修士,亲自点名到直属大队任职的金丹修士,肯定是关系较为亲密的人,既然是亲信,怎么反倒让一个没什么分量的随从弟子来传话。
念及于此,唐宁复又追加了一句:“这是黄师叔的意思吗?”
李云笑了笑道:“黄师叔没有明说,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这种小事未必记得,我是担心唐师兄不明内里关系,故特来告知一声,咱们这些跑腿打杂的弟子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若什么事都要黄师叔指明了才去做,那就太不称职了。”
“李师弟说的是,我知晓该怎么做。”
“那我就不多赘言了,我只是事先来告知一声而已,说不定哪日黄师叔召见你时,会谈起此事来。不叨扰唐师兄清净了,我先告辞,改日有机会闲暇之时再邀唐师兄宴饮。”
“好。元雅,替我送送李师弟。”
……
天元圣城,太玄宗山门,巍峨的洞府内,明亮的厅室间,南宫暮雪与一名两鬓斑白老者行礼后分宾主而坐。
两人客套寒暄了数语,老者道明来意:“实不相瞒,南宫师妹,今日冒昧叨扰,其实是有一桩喜事与你商议。”
“不知陆师兄所指何喜?”
老者道:“听闻令徒天赋异禀,今已突破化神之境,假以时日,超越你我之辈也并非不可能。”
“恰逢我这里有一桩良缘,宣德殿掌印部的卫师弟知晓我与南宫师妹素有往来,因此托我前来相问。”
“其后辈卫子安乃天灵之体,灵根资质比令徒不差,其如今已是化神后期修为,尚未婚娶。”
“令徒若能与他共结连理,可谓天造地设的玉人一对,不知南宫师妹意下如何?”
南宫暮雪道:“恐怕要叫陆师兄白跑一趟了,劣徒早已婚嫁。”
“哦?是吗?这我倒是不知。”
“劣徒早在入本宗之前,就已奉其父母之命出嫁,其夫亦是本宗弟子,目今在青武营任职,此事知晓者只有与劣徒亲近的寥寥数人。”
“原来如此,看来卫师弟是没这个福分了,方才之言就当我没说过,告辞。”
“我送送陆师兄。”
两人起身向外而去,一路闲聊,直至将其送出洞府,见其遁光远去,南宫暮雪方回室内。
“师傅。”柳茹涵迎上前行了一礼。
“择徒的事情怎么样了?看上了谁和为师说说,为师替你查一查此人底细,这可是大事,需得多上些心。”
“徒儿暂时还未相中合适的人选。”
“慢慢来,不用着急,总能碰上合适的人选。”
“师傅,徒儿何时能取青武营任职?”
“这事儿,我也考虑很久,你暂时还是别离开山门。”
柳茹涵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南宫暮雪看了她一眼:“这些年你见过听到看过不少,应该知晓,修行道侣从来都不是男女双方个人的私事。”
“方才掌印部的陆师兄就是来为你说亲的,这是第几个我已有些记不清了,不管是门阀大族子弟,还是师徒支系修士,修行道侣的选择很少有遵从个人意愿的。”
“譬如你白师叔,无论他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