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然发现,小姑娘突然就格外的殷勤起来。
不但帮他打水洗脸,还颠颠儿的给他端来一盆热水,示意他泡脚,这让他很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道谢之后,把两只冰凉的脚放进水里,舒服的轻轻喟叹一声。
他悄悄的观察着小姑娘,却见小姑娘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的脚一直看,差点把他整不会了。
他是该蜷起脚趾,还是放松脚趾?
许冉冉正在欣赏原主记忆里好看的裸足。
干净的趾甲,脚型亦好看,修长骨感,脚踝处线条优美。
不愧是原主记忆里深藏了五六十年的男人,的确从头美到脚。
许冉冉感觉很养眼,脸好看,手好看,脚也好看,还有一把好听的声音,她给这个男人的颜打满分。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谈个小恋爱什么的,爷爷奶奶说过,这个年代的人,爱上了,那就真的是一辈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啊,这是多么完美,却极少可能的遇见。
要不,试试?不是都说始于颜值吗?
唉,还是算了吧,她又不是脑子瓦特了,去喜欢一个病人。
抑郁症哎,她可没盲目乐观到自己有那本事,去和一个病人相处。
小姑娘出去倒洗脚水的时候,萧瑾然还在认真的思考,他发现这姑娘的态度近乎谄媚啊。
他得好好捋一捋,是怎么个情况。
首先,这姑娘看他的眼神清明,有欣赏,却没有痴迷,可见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讨好他。
其次,自从他说了存款的数额,这姑娘看他的小眼神里,就莫名透着心虚。
不过,却丝毫没有被数额惊住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她也是出身于不差钱的人家。
再联想到小姑娘说的,她把布包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萧瑾然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
这个小人儿,一定是把布包弄丢了,所以会心虚,才想着讨好他。
他轻笑出声,丢就丢了吧,总比便宜了某些人要好的多。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饶有兴致的,等着看小姑娘下一步会怎么做。
许冉冉去洗脸刷牙回来,看到萧瑾然倚在床上,并没有睡觉。
“你喝水吗?还想吃东西吗?”她问。
他摇了摇头。
“那你就赶紧睡呗。”
睁着俩大眼珠子干啥,睡着了,梦里啥都有。
“睡不着,伤口很痛。”他轻声的说,垂下眼睑。
那一排浓密的长睫,在他眼下出现一道好看的弧形。
这男人真特么妖孽。
许冉冉心想,把那些后世的小鲜肉,硬生生的给比下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能替你痛,快睡吧,撒娇也不好使。”
如果萧瑾然知道,曾经的许冉冉母胎solo32年,他一定不吝夸奖一句:妞儿,凭实力单身,你绝对是最有实力的那一个。
他忍住想笑的冲动,不死心的继续撒娇,“冉冉,唱歌给我听,好吗?我保证,很快就会睡过去,不再招你烦。”
伤口是很痛,还有一个原因,他经常睡不着的,一直有睡眠障碍。
或者睡着之后,无边无际的噩梦,会让他从大汗淋漓中惊醒。
他也有些怀疑,昨晚医生是不是给他打过一只安定,虽然也做噩梦,却是一觉睡到天亮。
许冉冉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恃美而娇”的男人,都多大人了,还要听睡前催眠曲。
温润的眼睛带着祈求,像她养的那只小比熊犬,湿漉漉的小奶狗一样的眼神。
问题是,她既不忍心,也没有勇气拒绝他,一直心虚着哪。
她仔细想了想,她以前哄双胞胎侄子睡觉时,都唱些什么歌儿。
许冉冉趴在他身边,故意寒碜他,伸出手来轻拍他,看你还有什么脸,我把大老爷们儿,当作是小娃儿来哄。
一边声音低低的唱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小姑娘的歌声娇娇软软的,音色纯净,好听极了。
尤其是,她居然还在认真的拍着自己哄睡。
让他忍笑的同时,心里暖暖的,也有一些苦涩,这是他儿时都没有享受过的奢望。
两个人的想法各不同,却奇异的达到了一种和谐。
他呼吸慢慢均匀起来,睡着了。
许冉冉灌了一大口水,哄睡一个大婴儿还真不容易。
一首歌,她大概反反复复唱了十几遍,可以改名字叫复读机冉了。
许冉冉在他旁边找了一个床位睡下。
趴在枕头上,她用左手在一本稿纸上慢慢写字,一边写,嘴角还挂上一个坏笑。
睡之前,她又满怀希望的呼唤狗统子,就差对着它唱爱情三十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