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秘书推开办公室门进去,她目光环顾四侧,不免有些惆怅,明家对外说是明成佑去了国外,公司暂时由傅染接管,尤应蕊的事发生后,倪秘书也觉得震惊,但有些事确实是她这外人看不懂的,她跟着明成佑多年,自然要尊重明成佑的意思。
傅染驱车离开MR,冬天悄然离去,她打开车窗,和煦暖风扑面而来,路牙石旁的绿化不再萧瑟枯黄,满眼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傅染来到墓园。
傅家不像明家有私人墓园,范娴就葬在普通的公墓内,选得位子倒是挺好,高高占据于山头,临近还能吹得到海风。
傅染捧着束康乃馨走进去,范娴的墓前放了束菊花,傅染把它放到旁边,墓碑上的范娴很年轻,傅染蹲下身,取出纸巾擦拭。
“妈,你一直都这样,没变过,”她轻拍自己的脸,“倒是我,好像越发在老了呢。”
她用纸巾铺好后坐在墓碑旁,傅染手掌遮在额前,举目望去,能看到满目葱郁的山脚下,“这儿很安静吧?刚才肯定是爸来看过你,爸每次来都会
带这种菊花,也不知道换换花样,”傅染说完,唇角不由浅漾,“但,妈你肯定喜欢对吧?”
她头靠向墓碑,话语间带着些难隐的委屈,“妈,我最近好累,工作的事不顺心,也不能跟别人讲,好想天天窝在你身边哪里都不用去,把我的FU办好,简简单单最开心。”
傅染下颔轻扬,眼睛微眯起道隙缝,“可我要替成佑守住MR,总不能以后又要重新开始吧?好多话我也不能跟妈讲,她现在总给我出难题。”傅染两手捂住脸,“真累呢。”
范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安慰傅染,可心里的难受吐出来,倒真好了不少。
傅染才走出墓园,便接到李韵苓的电话。
手机放到耳边,对方已经铺天盖地责备过来。
“傅染,你这妈是怎么当的?瀚瀚今天又是吐又是发烧,昨天跟你睡了一晚今早就生病,你还在公司吗?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妈,带瀚瀚去看医生了吗?”
“家庭医生正看着,你赶紧回来吧!”李韵苓说完,啪地合上话筒。
傅染赶紧掏出
车钥匙,白色的宝马车迅速穿过林荫大道往家中方向驶去,明家内乱成一团,傅染赶回家时萧管家说瀚瀚被送去了医院,她又立马调头去儿童医院。
傅染赶到病房时,瀚瀚又哭又闹,脑袋上插着点滴针,用白色的胶带贴住后孩子总想去扯掉,傅染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瀚瀚乖,妈妈来了。”
李韵苓铁青着脸,“现在要挂水了你才知道心疼,瀚瀚生出到现在连亲生父亲的面都没见上,你又不能好好照顾他,你们是不是都打算不要他了?”
傅染闻言,难受地眼圈微红,她在瀚瀚哭得通红的小脸蛋上轻吻。
李韵苓不满瞅了眼,“公司的事就这么重要吗?小染,你到底在争什么,我说过以后明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按照李韵苓的意思,傅染就不该管MR的事。
傅染没有接话,孩子小手抓着她的脸,满头的汗,她抱了好一会瀚瀚才安静下来。
待孩子睡着后,傅染走出房间。
她找到儿童医院的主任办公室内,医生听闻后抬起头认真道,“你是明擎瀚的妈妈
?”
“对,医生,请问我儿子是不是冻到了?现在体温还没降下去。”
“我刚才也跟家属交代过,你们孩子是吃坏了东西,具体是什么,方才取了些呕吐物正在化验,孩子现在还小,除去奶粉外最好不要添加别的食物,而且从他反应来看,极有可能是药物之类的东西。”
傅染面色煞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仍心有余悸。
走到病房前,听到李韵苓大声斥责月嫂照顾不周,她无力地伸手推开门。
月嫂满脸的委屈,她经过专业培训当时也是层层筛选后才被明家挑中的,在育婴方面,她敢说自己对得起金牌月嫂的称号。
傅染陪在病床前,瀚瀚睡安稳后脸色恢复白皙,方才哭得太厉害,现在时不时会发出抽噎声。
李韵苓以眼示意月嫂出去。
她坐到傅染对面,“小染,瀚瀚还小,依我的意思你留在家吧。”
傅染拉起瀚瀚的小手,想到医生方才的话,她手指不由握紧,“妈,瀚瀚在家没乱吃东西吧?”
“这么小的孩子能吃什么?奶粉也是挑最好的。”
傅
染趴在床沿,手指按向瀚瀚的小脸。
“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见傅染不答话,李韵苓扬高音调。
“妈,”傅染两手压在床沿,“现在MR是关键期,到底要怎样您才肯相信我?”
“小染,你是铁了心的对吗?”
“我希望您能支持我,让我带MR渡过这个难关。”
李韵苓冷下脸,瞅了眼床上的孙子后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