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韵苓的咄咄逼人,傅染反而显得相当冷静,“我跟明铮没有任何瓜葛,遗嘱的事也确实是爸的意思。”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李韵苓上前,巴掌扬起挥过去时从明成佑跟前晃过,他足有时间反应过来制止,却在犹豫间听到耳边传来响亮的声音。
傅染捂住半边脸,嘴角犹被撕开,疼的满嘴都是血腥味。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早知道是个祸害还不如拱手让给老大,让你们凑成一对去!”
“所以我现在离开,对你们反而好。”傅染肿起半边脸,她把夹在耳后的头发拨到脸旁,提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下石阶。
李韵苓冷眼见她走向车库,打过巴掌的手心火辣辣泛疼,她拉过明成佑,一手指向傅染背影,“现在只有傅颂庭能帮我们,成佑……”
明成佑手臂环过她肩膀,带着她往屋内走。
“成佑,你真的同意解除婚约?她……”
“妈,我们回屋。”他用力搂紧李韵苓,这才将她半拖进客厅。
别说傅颂庭不肯帮,哪怕肯帮,也不一
定能敌得过罗家,这盘棋至今成为定局,谁还能有这本事令它涅槃重生?
傅染打开灯,抽出湿巾捂向脸,突来的冰冷使痛觉再度恢复成灵敏。
她车开得很慢,透过后视镜突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傅染加快速度,后面的车显然也提速,她转弯,对方也转弯,傅染刻意放慢,待距离稍微拉近些才认出是明铮的车。
她并没有停下,反而提了速。
车子一路跟着她来到傅家,明铮把车停在不远处,也没有下车,他看着傅染按响门铃,然后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陈妈去通知范娴和傅颂庭,傅染站在逐渐敞开的铁门前,二楼主卧的灯很快点亮,没多久,她看到二人相继从客厅出来。
“小染,”范娴从她手里接过行李后交给陈妈,“怎么现在回来?晚上外面冷。”
“妈,”傅染站在门口未立即跟进去,“我想和明家解除婚约,我的意思已经跟明成佑说了,你们如果执意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先去朋友那住一段时间。”
“什么?解除婚约?”范娴
吃惊不小,“你……”
“先进来再说,外面冷,”傅颂庭示意陈妈将行李拿进去,“小染这是你自己的事,考虑清楚就好。”
她的房间果然如范娴所说每天都有收拾,摆设也跟她离开时一样,范娴有意要和傅染说会话,她找个借口让傅颂庭先回房,趁着给女儿整理行李,她试探性开口,“小染,是不是在那不开心?还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没有,”傅染取出电脑开机,“我和明成佑合不来,不如趁这个机会分开。”
“可你也知道,现在是明家最敏感的时候,明云峰尸骨未寒家里就已经遍布硝烟味,再加上你在这时离开,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妈,我不会管别人怎样看我,在这一点上我问心无愧。”
“你这孩子,”范娴摇头,“倔脾气跟你爸一样。”
李韵苓说的话明成佑几乎半个字没听进去,萧管家见李韵苓面容憔悴仿佛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她小心翼翼上前,“夫人,今晚在这歇息吧?保重身体要紧。”
“妈,我扶您去房间
。”明成佑握住李韵苓的手拉她起身,李韵苓环顾四侧,这座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别墅如今却只落得个空落落的壳子,“成佑,早知有今天,我肯定不会逼你和傅染订婚,你应该找个真心实意对你好的女孩子。”
“妈,别说了。”
送完李韵苓回房,明成佑叮嘱萧管家让她晚上找几个人轮番值夜,李韵苓精神不好,萧管家本来也不敢睡得太沉。
他手掌扶着擦得蹬亮的楼梯把手一路走上去,每一步都能听到重复的脚步声,明成佑转身望向空寂的客厅、餐厅以及厨房,静谧而清净得仿佛傅染方才在这忙碌的场景压根没出现过。
推开卧室门,他给傅染买的灰太狼氢气球由于气瘪后这会被拴在窗口,大.大的脑袋无精打采垂到地面。
明成佑倚在落地窗前,萧瑟身影被拉成一道寥落,肩头担了一肩的月光。
傅染关掉灯,房间由于窗帘拉起而看不到一点光亮,她辗转难眠,压在颈后的手抽出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凌晨三点。
她揉了揉眼角,眼睛刺
痛,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以前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有认床的习惯。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傅颂庭在餐桌前翻看手里的报纸,他头也不抬道,“堑堃现在是明家大儿子掌权了?”
傅染咬口面包片,含糊其辞,“嗯。”
“这怎么可能?”傅颂庭摇头,“明云峰是不是病糊涂了?”
“唉,管它谁跟谁呢,反正小染都要和成佑解除婚约了,对了,这件事还得登报,得找个好点的理由。”范娴冥思苦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