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字第一号刑侦专家乌国庆,也拿不到自己的证据,陈平高枕无忧,庆祝自己彻底逃过制裁。
“只有天王老子才能审判我!”
陈平心中笃定,开始着手迎接升迁,正式成为市领导班子一员。
而在警局的乌国庆,还是对案件证据毫无头绪,他一遍又一遍研究着案发现场每一处细节,期待找出陈平遗漏的马脚。
马珂已经不抱希望,他甚至害怕,在乌国庆走了之后,以陈平的性格,会对整个专案组展开疯狂报复,作为他黑名单中的一员,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马珂做好了随时打退堂鼓的打算,只要案子一结束,他就立刻远走高飞,离开陈平的势力范围。
“去他的警察!去他的摇滚青年!”马珂现在只想苟延残喘保全小命。
这天,乌国庆在档案室翻阅材料,看着马珂注意力不集中的样子,洞悉了他的想法,马珂心怀愧疚的向乌老请教。
“您第一次做警察的时候,害怕过吗?”
乌国庆听完马珂的话,沉默不语,直挺挺站在原地。
马珂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刚想补充几句,当即被乌国庆示意住嘴。
“第一次,肯定不熟练,陈平虽然是检察长,对犯罪很熟悉,但他第一次当凶手,第一次杀人,他一定会因为害怕,犯下失误!”乌国庆当即让马珂开车,载自己去案发现场。
两人再次到了汪玲家,乌国庆直奔卧室床边,俯身看了良久,紧锁一周的眉头,突然打开。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
马珂一头雾水,跟着乌国庆视角看去,除了床单上有几片血迹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乌国庆指着床单上,两处细小的弧形血印,兴奋道:
“这是两枚带血的刀印”
马珂顺着乌国庆手指找了好久,才发现两处微不足道的弧形血印。
“案发现场的痕迹信息,都会有它的必然成因;此处有血,说明刀曾经放过这里,而且先后放过两次,这种刀印我们叫他加层血刀印,我大胆推测,犯罪嫌疑人第一次放下刀,是听到受害人喊叫后,放下刀用毛巾堵住她的嘴,而第二次放下刀,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内心的恐惧,用受害者衣服,蒙住她的双眼!”乌国庆越讲越兴奋,这两枚刀印,足矣锁定作案工具!
有了这条线索,乌国庆指挥专案组,走访陈平亲友,寻找这枚血刀印来源。
马珂也因为立功,再次调回了专案组。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马珂没日没夜的跑线索,最终,一个张姓同学回忆起,他曾经送给陈平,和另外三名非常要好的同学,各一把精美弧形藏弯刀。
马珂立马从三人家里提取这把刀,经过专家比对,与现场的血刀印,以及汪玲遗体痕迹,完全吻合。
有了这条线索,乌国庆将陈平押至公安局,面对乌国庆询问弧形藏弯刀的所在,陈平再也没有原来的嚣张跋扈,只得含糊其辞称,这把刀自己早就丢了。
乌国庆早就料到陈平如此辩解,他在这两日,火速敲定了公安部足迹专家王清举的行程,将他请到咸阳。
王清举通过获得陈平的足迹、走路习惯,确定了现场留下的陌生足迹,被人做过掩饰,但和陈平的足迹比对,完全一致。
两枚刀印,外加脚印,将断裂的证据链闭合了。
证据确凿,2月18日,咸阳市秦都公安局以故意杀人罪,正式将陈平逮捕。面对审讯,大势已去的陈平,信念完全崩塌。
马珂终于亲眼见证,这么一个雄霸一方的检察长接受审判。
陈平承认了自己杀妻的全部经过,包括如何给妻子喝下安眠药、假装布置现场。
“真到下手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毕竟两人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而且我是个文人,没有见过真正的流血场面,杀人还是有些不敢,从夜里一点到四点,始终没敢下手,但是一想到汪玲掌握了我所有罪证,还要挟我,留着肯定是个祸害,不除掉不行。”
我先用力捅了汪玲两刀,没想到她虽然陷入昏睡状态,仍低叫了两声,我害怕邻居听到,随手把刀放在被子上,抓起一件黑色衣服堵住了她的嘴,随后我想起汪玲之前的种种不好,越捅越恨,疯狂用力刺杀,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直到没劲了才停下来。”
“杀了她之后,我扯开了堵住嘴的上衣,发现汪玲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在盯着我,我特别害怕,心虚之下随手将刀丢在床上,扯起衣服盖住了她的脸,我知道,把刀印留在那,肯定是风险,但是我不可能把血痕消除,好在痕迹也很淡,我心想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陈平缓缓说着,这让在外旁听的马珂有些不寒而栗,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真让他逃脱法律制裁后,能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2006年8月12日,咸阳市秦都区人民检察院原检察长陈平,被执行死刑。
这件引起广泛关注的“检察长杀妻案”,在历经三年的侦破审理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