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脸色一白,他要是好好说话,她或许能够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可是现在,她真是觉得有些冤枉。
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傅云澈,似乎有些无奈。
她明明告诉傅云澈,要打电话跟家里人说一声的。
谁知道他没放在心上。
可是有不能当着傅邺川的面指责,否则傅邺川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这个可怜的小卷毛!
宁月抿唇,只能自己忍着,她拿出那个浸了水的电话手表:
“抱歉,他的手表不小心掉在水桶里,已经不能用了,没有及时通知你们,是我的疏忽,下午有些忙,就忘了。”
她淡漠的别过头去,一副虽然认错,但是我绝不悔改的模样。
让傅邺川心里那口气发不出来,反而有些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道。
周围一片寂静。
连服务员的说话声都没有。
但是大家都在这里关注着这一幕。
傅邺川是谁他们都能认识,来了不止一次。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跟傅邺川有关系!
一阵沉默过后。
傅邺川深吸了口气,目光凛凛的看着傅云澈:
“你呢,就算司机没有来接你,让你打车回家,为什么来这里?”
傅云澈抿了抿唇,小脸煞白一片。
宁月见了不忍,刚要说什么,就被傅邺川喝止:
“我没有让你说。”
宁月沉默。
傅云澈终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他,澄澈的眸子闪着晶莹的水花,认真的说道:
“爹地,上次是阿姨救了我,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我想来看看她。”
就是这样。
他鼓起了勇气,继续开口,稚嫩的声音让人听得心碎:
“阿姨让我打电话告诉你的,但是我不想。
后来手表掉进了水里,我就更不想了,我以为放学前回去就没事了,对不起爹地。”
傅邺川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更让人心里忐忑不安。
像是一把刀悬在头上,随时随地都会落下一样。
打断这个死寂的,是而后进来的客人。
一行小年轻们年纪不大,脸上写着稚嫩,青春洋溢。
看上去像是附近大学里的孩子偷跑出来玩的。
他们肆无忌惮的跑进去,还跟漂亮的老板娘打招呼:
“宁小姐,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帮我们调一杯酒啊?”
宁月笑了笑,拂了拂头发,风情万种的目光流转,顿时把傅邺川扔在了这里,转身走进去:
“好啊,你们今天谁上去给
我表演唱歌跳舞的话,我就免了你们今晚的酒水。”
“哇哦……”
大家欢呼起来,在这个半明半暗的酒吧里,已经开始热情洋溢了。
而这样的气氛,也让傅邺川那边松快了不少。
傅云澈时不时的回头去看宁月,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和依赖感。
却又顾忌着面前的傅邺川,不敢太过的明目张胆。
“看什么,还不走?”
这里门口的牌子上明确写着“不满十八岁不得入内”。
可是傅云澈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
傅邺川一开口,傅云澈就不敢在心神晃悠了,紧紧地跟着傅邺川离开。
傅邺川把他送回了别墅,自己没有进去,驱车离开了。
原本傅云澈忐忑的心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不过庆幸过后,心里又觉得有些愧疚慢慢的弥漫。
毕竟是自己的自作主张,才让傅邺川找不到他着急,还连累了宁月阿姨被责怪。
想到这里,傅云澈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低着头走进去,上楼,然后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就连佣人对他的回来欣喜万分也完全感受不到。
他只知道,自己惹祸了。
不过意外的是,傅邺川没有骂他什么,他只是送他回来而已。
这是不是
意味着,爹地其实还是关心他的?
傅云澈想到这里,心口莫名的一松。
……
夜已深了。
“唯尔”酒吧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傅邺川去而复返,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只是这里仿佛有一根线在牵引着他过来。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舞台上的人荷尔蒙爆棚的跳着热情洋溢的舞。
基本上,也算不上跳舞了,大家更像是在放飞自我。
在傅邺川看来,简直称得上是群魔乱舞。
宁月在吧台上炫着刚学到的还略微生疏的调酒技巧。
酒杯往上一扔,旋转,稳稳地掉在了手里,引来围观的小年轻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