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邺川的脸色变化,陈勉终于忍不住了:
“傅总,到底是什么秘密,被宁月捏在手里的把柄,有多重要?”
傅邺川脸色紧绷着,近乎死寂一般的沉郁。
陈勉想知道,作为傅邺川的心腹,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需要出面,但是他得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才好划归底线。
傅邺川死死地瞪着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带着几分凌厉的寒意。
他没有说出口。
只是垂下了眸子,嗓音沉沉:
“去看看宁月,还有得救吗?”
言下之意。
他要帮她。
陈勉微微蹙眉,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就走了。
傅邺川喉头微动,深邃如墨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聚焦,只是里面漩涡一般,暗沉沉的一片,深不可测的让人觉得恐惧。
威胁他是吗?
他脸上难掩寒意,扯了扯唇角,小看那个女人了!
……
医院门口。
警察已经来了。
伴随着警车和鸣笛,还有宁家的一群人。
前者老爷子刚去,他们后续一堆事情没办完,转头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大伯气急败坏的站在那里,指着车内不敢下车的宁月,破口大骂:
“你真是疯了,他是你的丈夫,你想杀人吗?”
大伯母也愤恨地在一旁着急的斥骂:
“你毁了两家的合作你知道吗?马上就要签字了,资金不到位,我们怎么开工?你真是疯了,你怎么没死在国外,你回来干什么?”
“宁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杀人犯?”
“快去看看年总有没有事情?”
“婚姻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敢杀人,是不是精神病啊?”
……
无数的骂声和指责都传进了耳朵里。
她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恐,到恍惚,平静。
她看着外面的人,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年大富死了,难道不活该吗?
当时她杀人的念头格外的强烈,那些隐藏的骨子里的怨愤根本就控制不住。
警察让她下车,她不敢。
她等了好久好久。
傅邺川没来。
他真的没来。
最后。
警察强制性的打开车门,无数的枪对准了她,仿佛她要是敢反抗,就会就地击毙。
她真的怕得要死。
所以她一动不敢动,畏畏缩缩的跟一只鹌鹑一样。
刚才的胆大妄为,也只是存在脑海当中而已。
她被塞进了警车里。
冰冷的手铐拷在手上,冷风吹过来,她仰头看了看,天色阴了下去。
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疾
风骤雨。
她面色煞白的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离开了医院门口。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警察把她带进来审讯室,很快,头顶上的刺眼的灯光亮了起来。
刚要准备开始问询,忽然有人敲门进来。
“这位宁小姐的律师来了,是傅氏集团的律师,并且,傅邺川傅总也来了。”
审讯室里寂静了一瞬。
很快。
监控关掉了。
宁月的脸色微妙的变了变,目光里闪着光,抬眼往外面看过去。
傅邺川站在那里,清隽淡漠,穿着一件某个知名打牌的烟灰色的衬衣,袖口卷起,露出劲韧清瘦的半截手臂。
他正跟出去的某个警察同志握手。
气场冷冽强大。
她攥紧的手心慢慢的松开,看着手心里指甲已经被自己折断了,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她看到了希望。
傅邺川散漫的扫了里面一眼,跟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
但是他漫不经心的就移开了。
姿态清绝。
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外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
有人进来了,打开了她的手铐,客客气气的开口:
“宁小姐,你可以走了。”
宁月的眼
皮子微微一跳,有些不可置信。
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听错。
她知道傅邺川本事大,没想到大到这个地步。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感觉所有被抽空的力量,一点点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从她入警局以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
随后,她缓慢的走了出去。
她脸上依旧苍白,精致的五官面无血色,眼底带着几分颓丧和晦暗。
狼狈不堪。
傅邺川跟对面的局长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