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从此都不会有人在乎我了……”
“吱——”房门轻轻的打开了。
一只胳膊从房间内伸了出来,揽住低头哭泣的苏糖,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满脸胡须的平安,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出了七天来的第一句话——“别憋着了,哭出来吧!”
十四岁的苏糖,拥有强大记忆力天赋的少女,此刻在这个男人的胸前放下了最后一层伪装——无辜、无助、愤怒、怨恨、伤心、胆怯和憔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声声撕心离肺的哭声。
盛在两只老碗里的鸡汤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油皮。平安用筷子搅开,痛快的喝了一口,转过身子,看了看坐在旁边早已狼吞虎咽的苏糖,欣慰的笑了笑,也大快朵颐了起来。
饭桌前,这爷俩儿一个待够了,一个哭累了,端着比脸小不了多少的老碗,大口大口的吃着。坐在一边的费可卿,早已哭红了眼睛,看着这两人吃得香甜,也忍不住问高达要了一碗,陪在一边吃了起来。
“我不配给你当爹,以后我还要给我自己的孩子当爹,所以——”吃完了面,平安心满意足的点燃了一支烟,对苏糖说,“你以后就是我徒弟了,这辈子,咱爷俩谁也断不了谁的关系了。”
“我只是想找个人养活我而已,你想多了。”吃饱了的苏糖,明显又恢复到了目中无人的状态。
“这你放心,你以后就住在我家,我养活你,还有以后上大学、读研究生、出国留学什么的,包括给你找工作、买房子、出嫁妆,这些你都不用管了。”平安说,“你家里除了一个入赘别人家的舅舅外,好像没有什么亲戚了吧?等着一堆烂事结束了,给你老爸报了仇!我就去办理收养手续。”
“非要给你当徒弟吗?为什么你们都爱收我当徒弟!”苏糖眯着眼睛,忧郁的问。
“还有谁?”平安问。
“柯先生啊!”苏糖挑衅般的说,“她说我有当侦探的天赋!”
“屁话!跟着他哪是当侦探,当罪犯吧!”平安不屑的说,“没得选了,就是徒弟!辈分也够,名分也对!”
“唉,那让我喊一声试试看!”苏糖难为情的喊了一声——“师傅!”
“你这是叫出租车呢!”平安说,“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师父的那个父字,是父亲的父,念起来要重!”
苏糖看着一脸怒气的平安,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双膝跪地,标准的磕了一个头。
“师父!”苏糖乖巧的问候了一声。
看到苏糖跪倒在地,平安满意的笑了笑,却也不着急让她起来,而是把手搭在苏糖的肩膀上说:“自即日起,我平安收苏糖为徒,愿将不知道是本领还是累赘的东西倾囊相授,等办理了收养手续,将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我会抚养你长大成人,助你在这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
心结即开,重新理清了身份的师徒二人,坐在沙发上开始商议后事。
“明天上午,你高大爷会帮你去接你妈回家,我给你安静阿姨说一声,让她帮你料理后事。”平安说,“随后,你就收拾行李,住到我家去,上学的距离远了,可卿,麻烦你帮孩子办下转学。”
“师父,我想住在这里!我能帮你破案!”苏糖说。
“不行,案子到了这一步,该收网了!如此关键的时候,我需要心无旁贷,你跟着我会分心的。”平安说,“这套公寓也不能住了,老高,可卿,明天咱们就暂时分手吧,剩下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了。”
“你准备干啥?”高达警惕的说。
“我刚才说了,案子要收网了,警察该出动了,你们以为向晚风找我做什么!”平安说,“可卿,你回去该上班上班,老高要不想回去,继续留在培训班当保安,每天可以接送苏糖上下学。林铛就要出院了,她可是关键的证人,也需要人保护。”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费可卿问。
“我一个人最好办了,浪迹天涯,朝饮黄河水,暮宿黑网吧,来无影,去无踪,仿佛城市游侠……”平安眯着眼睛说着。
“我师父一向这样二B吗?”苏糖担忧的问了问费可卿。
“大部分时间还是正常的…….”费可卿敷衍的说。
“我怎么有一种跳进火坑的感觉……..”苏糖忧虑重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