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要先给陈乃荣“挠个痒”。
9月14日,苏夏依据高敏驾驶黑色面包车的照片,直接传唤了高敏。询问中,高敏出口成章,各类法规脱口而出。对于那辆黑色的面包车,他一口咬定他开的那辆不是黑色的,而是棕色,而且那辆车也不是他的,而是他借朋友的,借车的目的是为了拉货。当时,苏夏要高敏提供车主情况,高敏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苏夏便带着人去调查,果然发现了一辆棕色的面包车,车主就是高敏所开超市的邻居。
一击不中,自然还有后招!像苏夏这样的老手,自然不会把宝压在高敏的这一次传唤上。事实上,他也清楚,当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中间间隔的时间,足以让高敏做些手脚。
既然如此,苏夏为什么还要传呼高敏呢?因为他传唤高敏只为了让高敏帮他给一个人传个话——“陈乃荣,我盯上你了。”
“后来,我又专门找技术专家做个鉴定,发现高敏所驾驶的面包车确实是棕色的,只是在强光下看去,会误因为是黑色的。”苏夏说,车也好,照片也好,都不是直接证据,他就是像看一看,传唤了高敏,陈乃荣有没有反应。
说到这里,苏夏端起盖碗茶一口喝干,拍着桌子,让老板蓄水,等老板端着茶壶蓄满了水后,他挥了挥手,让平安和高小飞挨得近一些说:“你们猜怎么着?我传呼了高敏,第二天,嗯,也就是15日,陈乃荣就喊我喝酒,我自然要去,带了两个心腹就去了酒店。”
那晚的局面,很难用丰盛来形容,只能用奢侈来描述。不说酒水香烟,仅一客一碗的“保健菜”,单价就在千元上下。苏夏带着人走进包间,发现只有陈乃荣和刘娟在场。大家心怀鬼胎,也不必互相寒暄,安心坐下,该吃吃,该喝喝,酒足饭饱才见真章!
“饭桌上,刘娟主动问了我高敏的情况,我没有掩饰,因为我知道,掩饰对陈乃荣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有一说一,把怎么发现,怎么画人像的,怎么找高敏的,怎么问的全都说了出来,一边说,我还一遍观察陈乃荣的表情,嘿,这个王八蛋还真沉得住气。”苏夏说,“这场酒宴,陈乃荣几乎没有怎么说话,全是刘娟在那里长袖善歌,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自己的老公胆子小,被警察一问,回家当晚就发了心脏病,希望我们高抬贵手,不要再传唤高敏了。”
饭局上,苏夏说的清楚,刘娟求的真切,两人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你来我往,反倒有点实在人办事的意思。陈乃荣自然也是向着刘娟说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给你好处”的意思。
“我那晚也是说的有点多,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还是套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苏夏说,“饭局上,我佯装答应不再找高敏的麻烦,又假装一不小心透露出,吴安已经被监控住,这一两天就要收网。我的想法很简单,从我走出酒店后,就派人盯着陈乃荣,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必然要去灭吴安的口,到时候我来个黄雀再后。”
那一晚,为了把戏做足,苏夏没少喝酒,但他也在喝醉前,早早就给手下下了监控陈乃荣的指令。剩下的,就是他酒醉回家,被司机跟上,出现了物业监控中不知道是要送礼,还是要取命的一幕。
话说苏夏不愧是个老刑警,心思多,手段强,可是也因为他想的多,估计平安和陈乃荣的关系,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及时汇报,这才有了一场无妄之灾。
“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我揉着眼睛一开门,发现是省厅来的督察,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带去喝茶,被软禁在市局中,直到你和梅前被刺杀。”苏夏说,“就在他离开酒店的当天夜里,就有人将一份录音资料送到了省厅督察办公室中,督察们听的录音,正是我和刘娟对话的内容,录音内容倒是没有变,可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我是接受了陈乃荣的宴请,这才违反纪律,将警方掌握的情报透露了出去,哎,我可是为了案子啊,你们说我冤不冤。”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吴安被炸,平安受伤,紧接着发生了医院刺杀事件。随着刘娟的实名举报,陈乃荣贩卖毒品的罪行被曝光,牛建案、吴安案、刺杀案等几大系列案也渐渐明朗,牛建发现陈乃荣贩毒,予以举报,几次殴打威胁无果后,又发现牛建联系了平安,陈乃荣雇佣杀手先后在超市冷库、毽子公园分别杀害了牛建和知情人吴安,后来又想要灭掉平安的口,才有了医院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陈乃荣跑路之后,苏夏的处理意见也正式出炉,最近几天,他被暂停职务,然后放回了家,等候最后的处理。“平安,别怪我多想,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们做刑警的,都有这臭毛病,我也是直到你也被陈乃荣刺杀后才明白,是我误会你了。”苏夏有些愧疚的说。
“这话说的,你苏夏的能耐我今天可是见识了,也怪我,没有和你多通气,如果你知道的更多一些,如果你也听了录音就不会误会我了。”平安无奈的笑了笑说,安慰到,“案子到了今天,也算有了重大突破,从本心上讲,你也是功臣。”
“不敢这样说,虽说我现在无法接触这个案子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