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推开屋门,里面黑漆漆一片。
“岳丈真是个持俭人家!待明日,我让小的们给家里扛一桶好油来!”
说着话,他便往屋里摸去,一边抹还一边口花花,“娘子,莫要怕羞,快出来接为夫啊!”
“大王,您小心着些!老汉,这就退下了。”
刘太公告一声罪,缓缓退去。
“嘿嘿,多谢岳丈关心,小婿自会小心着些。”
这个贼首一片坏心会错了意,以为老头说的是要他“小心”洞房,免得弄疼了新娘子,当即会心一笑。
黑灯瞎火好办事儿!
“娘子,娘子,为夫来了!”
终于摸到了床头,山大王一下子扑了上去。
啪!
于道先在黑暗中清晰视物,一巴掌呼在了贼首的耳根上。
原来是于达酒劲儿上涌,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现在正是天魔做主。
那山大王惨叫一声,吼道:“娘子,为什么打我?”
“打你,那是轻的!”
“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自哪里来?”
天魔之音传入贼首耳中,当真如同天籁一般。
“娘子,你相公我乃是福陵山云栈洞的兵马大元帅,今日便接你去做那将军夫人!”
山大王胡言乱语道。
“呦呵,还是个熟人!那更应该打了,打的就是你个大逆不道的主儿!”
于道先跳下床,直接骑在了贼首的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教训。
山大王可遭了罪,惨叫连连,口中直呼救命。
刘太公并未退出多远,此刻听到呼救声,顿时惊呆了。
不是说好的劝解吗,怎么打起来了。
他连忙招呼家丁,还有前来的还有小喽啰,一同营救。
火光照耀之下,山大王才瞧见,自己的新娘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莽和尚,心中一阵的腻歪,这下子对刘家庄彻底恨上了。
这么多人涌入,且都是冲着自己而来,于道先当即拎起禅杖便是一阵乱打。
奈何屋子实在太过狭小,只能堪堪做做样子。
即便如此,六十四斤重的家伙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小喽啰们看他如此威猛,哪个敢硬上,都是在一旁吆喝吓唬罢了。
趁着“热闹”之际,贼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逃出院外骑马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老狗,咱们日后再做计较!”
贼首跑了,剩下的小喽啰们也是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狼藉。
“师父,你可害苦了老汉一家了啊!”
听到贼首还会杀回来,刘太公更慌了。
他上前扯住于达,质问道:“我只当你以理服人,劝他回心转意,谁想你竟动用武力!”
“这下好了,他此番回去,定要纠结人马前来杀我一家!老汉的命,好苦啊!”
想到即将面临的悲惨结局,刘老头顿时嚎啕大哭。
“慌什么!实不相瞒,洒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猛将,只因打死了人,才无奈做了和尚。”
“休说这几个贼人,就是一两千军马前来,洒家也不怕他!”
说着,于道先将禅杖轻轻一顿,地面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坑。
“师父,你是我们一家的保护神,可千万不能走啊!”
听他果真大有来头,竟是行伍中人,刘太公又生起了几分希望。
“既然事情已经做下,洒家怎能一走了之?”他应承道。
“好好好,快与师父上菜上酒!”
刘太公吩咐道,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于达留在此地。
且说那山大王回到山寨,立马将自己受难之事告知了大头领。
“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哼!这野和尚竟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你且回去休息,待我将那贼秃捉来交由你发落!”
大头领持枪上马,点齐了人手,径直下了山。
于道先这边正喝着酒,忽听得庄客报来,说是贼人又来了。
“休慌!待洒家去会一会他们!”
说罢便放了酒杯,拎着两个家伙什儿,来到庄外的打麦场上,远远地,便感知到“同类”的气息。
火把丛中,大头领一枪一马跃至庄前,高声喝道:“那闹事的秃驴在哪儿,快滚出来与我决个胜负!”
“哪个泼皮,竟敢口出狂言,定要让洒家好好教训教训你!”
听得对方骂自己秃驴,于道先顿时怒了,立马抡起了手中禅杖。
他堂堂天魔,如何能与佛门沆瀣一气。
“兀那和尚,且慢动手!你的声音很熟悉,通个姓名先!”
“哼!好叫你小子得知,洒家乃老种经略相公帐前于达是也,如今唤作于智深!”
听得他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