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义伯走了,整个大殿内,只有外面的喊杀声不绝于耳,然而大殿里却静的落针可闻。
好久之后,刘宗周才咳嗽一声:“现在我们两党,应该放下芥蒂不再党争,共同应付眼前时局。”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保皇党那些勋贵正眼都没有瞧他们。
“魏公公,还请你督促锦衣卫,暂时缠住小家伙的护卫,我现在就回衙门,调集全部的五城兵马司的兵马,继续围歼阻击。”
这时候他的话已经用围歼了,那也就是说,他已经彻底的抛弃了当初三党结盟的时候,向保皇党和阉党承诺的,仅仅是逼朱由检退位,然后将它放逐到凤阳圈养。而是决心下了死手了。
这时候魏忠贤也咬牙切齿:“刘大人说的对,到了这种地步,现在只有除了这个小家伙,才能保证我们平安。我现在亲自督战,刘大人赶紧安排。”
魏忠贤走过集贤殿前巨大广场,那些内操太监的时候,看着他们一个猥猥琐琐战战兢兢,现在连一点,骂他们一句的心情都没有。
直接出了西便门,走向了西便门外的战场。
魏忠贤的出现,还是具有震慑力的,那些原本犹犹豫豫的锦衣卫们,在一层一层上级的压迫下,开始继续向三千侍卫发动围攻。
战斗更加惨烈了,不断的有人倒地,即便没有死伤,只要倒在地上,转眼就被无数双,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兄弟的大脚,踩成肉泥。
刘冠伸一面继续指挥调度,一面命令张之极:“你不要再参加战斗了,就用你的这个肥胖的身躯,保护小王爷的安全。我可告诉你,不管对面来的是刀枪还是子弹,你都必须给我挡住。”
张之及没有回答,只是扯过一面敌人的旗子,将它撕成了条,然后将背上的朱由检紧紧的绑在自己的背上,将自己那肥硕的胸膛,迎向了敌人。
许杰大惊失色:“你干什么,赶紧退回来。”
张之及咧嘴一笑:“你看看,我们四周全是敌人,哪里还有安全的退路?唯一求活的方式,就是硬杀出去。”
说这话,顺手抄起了一纸不知道是谁丢弃的扎枪,大声的对徐永强大吼:“强子,你不说你是万人敌吗,护住我的后背小王爷,保护我冲锋。”
随着一声呼喊,徐永强立刻站到了张之及的后背,常学范站在了张之及的左面,而许杰也站到了张之及的右面。
张之及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啊。”
这个肉山就如同坦克一样,扑向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
他手中的那条花枪,展开了他们家祖传的枪法,就好像毒龙出动,枪枪锁喉,所过之处,没有一和之将。
徐永强一双铁掌,所过之处,随抓随扔,一个飞出的人,就砸倒一大片。
常学范也不甘人后,一把大刀,展开破风刀法,那是碰上死,见到亡。
许杰的小宝剑,也不断对敌人展开偷袭,但,他的战斗力实在不好看,还需要张之及时刻在危险中救援他。
虽然他成为大家的累赘,但他的勇敢,让大家心中佩服,大家绝不放弃他。
4个人做成了一个锋矢,刘冠伸站在队伍中,调度身后的侍卫兄弟,按照平时的训练,立刻排成了一个坚固的三角阵型。
平时严格的训练,丰足的伙食,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了威力。
锋矢阵型最外面的兄弟,形成三边战线,按照训练,奋勇的杀敌。
而在最里面的兄弟,积极的恢复体力,随时准备接替疲惫或者战死战伤兄弟的空缺,挺兵器再上。
外面的兄弟,严格按照规定,只要挥出两次武器,不管是有没有斩获,不管是否疲惫,立刻快速退回阵中。
而里面已经养精蓄锐的兄弟,就立刻补上空缺阵位,再次对外面的敌人展开两次的进攻。
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只对外面的敌人展开进攻,而绝对不进行自卫防守。
杀敌了,退回去休息,战死了,有后面的兄弟补位。
在四个兵法大家子弟的教导下,这个锋矢阵型,最外面接敌的战线,永远保持着最旺盛的战斗经历与体力。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滚滚向前。
在这样凶悍的一群将士的冲杀下,平时只是狐假虎威,抓官拿人的锦衣卫,胆怯了。
他们见过生死,但见到的,都是在自己的酷刑之下的官员百姓们的死,那种死,对锦衣卫来说,是对蝼蚁临死的欣赏,是围观,是莫名其妙的欢畅。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人的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死。
面对无情的厮杀,面见一个个同伴,在敌人的强悍战斗力的打击下,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死去,他们胆怯了,恐惧了。
他们上前厮杀的少,退缩保命的多了。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神经质的喊一声:“妈呀,我不干啦。”然后转身就跑。
这声喊,立刻如同巨炮,摧毁了还残留在锦衣卫心中,对家法纪律的一点点约束。
而他的逃跑,则产生了可怕的头羊效应,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