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决定亲自赤膊上阵,开始他的朱怼怼之能。
“渔民下海捕鱼,如同农民下地耕田。因为土地兼并,农民无地可种,这才造成大批的流民铤而走险成为流寇;同理,你们不让渔民下海捕鱼,不也是在逼迫渔民入海当海盗吗?”
高志龙再次被噎住。
孙放站出来:“正是因为开放海禁,大量的商船贸易海外,从而让百姓不再安心种植粮食,而是去烧窑烧瓷,而去养蚕织布,这是挖掘国本。
朱由检就笑眯眯的看向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熊猫眼的田尔耕,昨天就得到了朱由检通气,这时候知道,该轮到自己出来整人啦。
于是站出来:“臣弹劾孙放违法乱纪事,按律当诛杀全族。”
田尔耕一出来,大家就知道准没好事,结果这一出来,就是诛杀全族,好大的压力啊。
孙放当时大怒:“逆党阉贼,你竟然血口喷人。”
朱由检笑眯眯的询问田尔耕:“孙大人有什么样的罪过,需要这么严重的处罚?”
田尔耕昨夜做足了功课,现在是胜券在握,顶着熊猫眼,郑重的在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仔细的翻看之后,然后突然哈了一声。
就这一声,当时吓到人一跳。
大声的念道:“孙放,福建泉州人,全族有海船十条,其中两条是孙放出资拥有。还有私人护卫一千。孙放还在上个月,向海匪郑子龙,缴纳贸易吕宋路线保护费一万两,郑芝龙过寿,他家送郑芝龙珊瑚一株,体高五尺。臣有确实的证据,参孙大人,私养军队,谋反,十条海船贸易南海,破坏国策,勾结海盗,当诛。多罪并罚,当诛十族。”
若是这些罪证确实,诛杀十族,不过。
咕咚一声,朱由检就故意惊讶询问:“孙大人怎么跪下啦?”
孙放哆哆嗦嗦强辩:“臣家绝无此事,臣弹劾田尔耕无中生有,污蔑忠臣。”
朱由检笑了:“田指挥使,你锦衣卫无孔不入,侦查天下,或许有污蔑捏造。田大人,以前你这么干过,但从今以后绝不可以这么干,否则本监国严惩不贷。”
田尔耕知道这是监国在敲打自己,其实自己也是冤枉,只要魏忠贤不安排下任务,只要这样给我机会,名正言顺的整人,我何必还要捏造罪名屈打成招呢?
“臣惶恐谨记。”
孙放就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说法情报,为了证明孙大人的清白,本监国下令,命令锦衣卫会同有司下江南泉州,彻查,还孙大人清白。”
大殿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出生在南方世家大族的南方官员,他们哪一个不借助着这个官身的庇护,悄悄的走私贸易?
如果真查,绝对一查一个准。你可以说锦衣卫无中生有捏造罪名。但在这事上,大家坚信,这一次锦衣卫绝对是有铁证在的。
一旦这几条做实,私建军队,破坏海禁,勾结海盗的罪名做实,任何一条,就真的能灭了他十族。
这时候就听到孙放的身下扑哧一声,然后大殿里弥漫起了一股尿骚恶臭。
孙放大小便失禁了。
朱由检捂着鼻子,厌恶的道:“把他拉出去。”
看看在场尴尬的一群:“开海,大家支持不支持?”
于是,大家再次坚决的站出来反对。
朱由检就面露失望,再然后态度突然转变过来,对着田尔耕下令:“既然大家坚决要求海禁,那么咱们就坚决执行海禁。但一定要执法必严,有罪必究。现在我责成锦衣卫,与有司合作,立刻组成海禁协查大队,对所有敢于违反海禁的家族人等,严查严办。凡是涉及到走私的,或者是在走私中获利的,都算破坏海禁,勾结海盗罪论处。一律灭九族。”
你们不是坚决禁海吗?那就随你们的愿,咱们不开海了,坚决从重从严禁海。
这一下,朝堂彻底的静如一潭死水了。
所有南方的官员都面如死灰,噤若寒蝉。
因为所有南方的官员身后,都是各个大家族门阀,几乎所有的这些家族,都在海禁中,捞取了巨大的贸易垄断利益。
即便没有走私海贸的,也都会被这些大家族输送利益养肥。
他们互相盘根错节,结成势力上升。监国真要是这么严查海贸走私,大家一个也跑不了。
那几乎能杀光南方的大部分官员,和他们身后的家族。
到时候南方一定会被杀的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黄爌一听这样的决定,立刻惊慌了。
他到不是因为怕自己被牵连进去,而是因为他知道东林党人的起点根基,就是整个南方的世家大族,豪门巨商集团。
如果这样一来,就会名正言顺的将东林党人连根拔起,几乎一个不剩。
这个小监国太狠了。
于是赶忙站出来,凭借着自己的资历规劝:“监国,海禁需要继续执行,但您如此过激行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