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因为只要有皇上罩着,天下就没有治她的刑法。
这时候她就将目光看向了天启。
结果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天启却是跺脚:“乳娘,还不快走,难道真要让信王打死你吗?”
天启皇帝说出的这一句话,却如同重棒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这时候她才猛的清醒过来,自己不管多么嚣张跋扈,不管天启对自己多么依赖,但自己最终还是人家兄弟之间的外人,最终不是他的亲妈。还是一个皇家的奴婢。
脑袋最灵光一闪的时候,却发现朱由检已经挣扎着出来了,红着眼睛,捡起了地上的一条板凳腿,又向她扑了过来。
这时候客氏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嚣张,一见这个情景,也不再让人搀扶,而是连滚带爬的向外逃窜,刚出门,就被高大的门槛,拌了一个狗吃屎。
朱由检真是豁出去了,穷追不舍。
但就在这关键时候,天启却带着哭音在身后呼喊:“弟弟,放了我的奶娘吧。”
就这一句话,就好像给朱由检施展了定身法,朱由检一下子定在了地上。
慢慢的转身,看向自己哥哥的时候,见哥哥已经泪流满面,眼睛里满是哀求。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啷一声,手中的椅子腿落到了地上,无奈的却轻声的询问:“什么时候,在外面你受群臣的气,结果在这个皇宫里,你又受那个老妖婆的气?哥,你是这天下大明的第一人,至高无上的皇帝天子,你怎么活到了这个份上?我替你窝囊啊。”
天启眼泪更是泉涌,哭的是抽抽嘢嘢:“你是我亲兄弟,她是我心目中的亲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说的对,我在外面被人家欺负,在皇宫里依旧被人欺负,我这个皇帝当的真窝囊啊。”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振作起来,做一回这大明天下的第一人,唯我独尊?”
天启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但又转眼黯淡无光,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无奈,轻轻的摇头。
然后转过身,在张后的搀扶下,往乾清宫的内宫走,一面走一面嘴里喃喃:“我这个皇帝当的真窝囊啊,这样窝囊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由检听着哥哥的喃喃,当时后悔万分。自己这一句本来想刺激一下哥哥振奋起来的话,却又让这个顾念亲情,内心软弱的哥哥,陷入了更深的左右为难,让他更加心灰意冷,直到心如死灰。
朱由检对自己这个软弱的哥哥就彻底的失望了。看着他无助而柔弱的背影,朱由检决定:这个皇位的确不适合你,那么,就交给我吧。看我如何做一个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皇帝。
出了乾清宫,朱由检还不依不饶,立威就玩全套的,把事做死。
顺手在宫门的后面,拿起了顶门杠,扛在肩上,溜溜达达的到了客氏居住的万寿宫。
当然宫门紧闭,朱由检也不想学那泼妇骂街。就扛着这个顶门杠,在万寿宫的门前,走来走去。
整个万寿宫里鸦雀无声,死气沉沉。
别说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一声了,里面的人,即便是放一个屁,现在也得憋着。生怕有一点点动静,就会像天启5年那样,爆发一场王工厂般的大爆炸,把这个万寿宫,炸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鬼怕恶人,我就是那个恶人。老妖婆,再敢在我的面前叫嚣,再敢欺凌我嫂子,直接打碎你的灵盖。”朱由检放下了狠话。
他知道,门后会有无数双耳朵听到,会将自己的这句话,传达给那个最不想听的人。以后那个家伙,见到自己,就会绕着走。
扛着顶门杠,晃晃悠悠又来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的一群大小太监一见信王来了,一个个惊若寒蝉,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朱由检冷笑着询问:“那个老腌狗呢?让他给爷滚出来,我要和他对话。”
随堂太监王大年紧爬半步:“启禀王爷,魏公公公干外出,不在。”
朱由检就用鼻子冷哼一声,看着内间紧闭的房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传个话,我和他没完。”
然后,当啷一声,丢下顶门杠,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