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越发觉得当初留下秦藏器,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家伙虽然有连环杀人狂的变态潜质,但不得不说,他的才智实在是碾压了李秘。
向比自己强大的人学习,这并不丢人。
更何况李秘魂穿此间,历史知识却匮乏到令人发指,远远不够用,每每都生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慨。
这种时候,能有秦藏器这么一个既是对手又是良师的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然而当李秘让他展开说说之时,秦藏器却又卖起了关子。
“跟着我,好好看,好好学。”
虽然他低调炫耀,深得凡尔赛的精髓,但李秘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秦藏器指挥着那些道人们,开始在金华门后头的山间布置烟雾弹转,每一处都留下点火的暗哨。
做完这些,三更天都过了,东方渐渐亮了起来,眼看就要天亮。
“听到三通鼓响,你就点烟,切记了。”
秦藏器交代了最后一处点火暗哨,便洒然离开了。
李秘默默跟着,每一处都用心去看去听去记去琢磨。
每一处的点火暗号鼓点都不同,想来秦藏器是想利用鼓点来操控燃烟起雾的时机。
秦藏器也没有太多停留,径直来到了阵前。
此时陈玄礼已经将金华门撞塌,不过并没有完全防住贼军,左侧留下了一个缺口。
好在缺口并不是很大,凭借这个缺口,陈玄礼几乎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堪堪拖住了韦超的攻势。
毕竟强攻了一夜,久攻不下,贼军也暂时退去,稍作整顿,应该是在天亮之后,就要发起最后的总攻了。
陈玄礼这边厢也在抓紧布防,秦藏器却是不管这些,朝陈玄礼下令道:“挑一百最擅冲杀的出来。”
陈玄礼看了过来,李秘点头,他才将本部人马叫了出来。毣趣阅
这本部一百人,都是他手足兄弟,最擅长冲杀,战斗力也最强。
秦藏器也无二话,让薛怀义的亲信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头竟是一些黑色的布条,这一百人全都在手臂扎上了红色布条。
“再来一百跑得最快的。”
陈玄礼又调集了人手,秦藏器这次发的却是青色布条。
“来一百举盾的牌手。”
牌手们领到的是黄色扎带,白色扎带则发给了最胆小,只会摇旗呐喊的那帮千骑营纨绔子弟。
剩下黑色的布带,秦藏器则交给了薛怀义及其手底下那一百亲兵。
做完这一切,秦藏器便朝陈玄礼道:“这里不需要守了,一会见得烟雾,便让各部的旅帅带领各色士卒,自顾去找各自的阵地,阵地颜色与扎带颜色相同。”
陈玄礼一头雾水:“吾等到了之后又该如何做?”
秦藏器呵呵一笑:“不用多想,跟着烟雾走,务必藏身于烟雾之中,烟雾在哪里,尔等便去哪里,见人就杀便是了。”
“见人就杀?若是自家人呢?”
秦藏器早就做好了准备,让薛怀义的军需官走了出来,一队军需官却是开始分发东西,每人一个。
“马铃铛?”
“正是,我方所有人都戴上马铃铛,听得铃声,便是袍泽,如此便不会误杀误伤了。”
“哦对了,入烟之前,每人都准备一方湿面巾,绑住口鼻,以免毒烟攻心。”
李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秦藏器准备了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满打满算,他也就动用了五百人,也就是千骑营的一半人马。
而且陈玄礼等人的任务也很简单。
看到自家颜色相同的烟柱,就去集合,然后跟着烟雾走,时刻保持藏身在烟雾之中,然后见人就杀,通过听音来识别友军,就是这么简单。
“剩下的一半人呢?”陈玄礼如此一问,秦藏器则看向了薛怀义:“剩下的一半人,交给薛师。”
“交给他?”
陈玄礼对薛怀义显然很看不起:“交给他做甚?”
“护驾。”
“护驾?你想让陛下来观战?!!!”陈玄礼冷汗直冒。
秦藏器没有半点遮掩,扭头看向李秘,笑着道:“要怪只能怪李二郎,他向圣人举荐了崔六郎,夺了我家薛师的风头,此战我要让薛师重夺圣宠。”
言毕,秦藏器朝薛怀义道:“薛师,你可以去请圣人出来观战了。”
薛怀义心头大喜,领着五百人便往长生殿去了。
李秘却是大为不解:“陈玄礼,我看你也是个将才,虽然年纪不大,但深谙打仗的精髓,这秦藏器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套路,你就半点意见没有?”
这正是李秘最好奇的地方了。
在他看来,秦藏器虽然搞得神秘兮兮,但归根结底只有五百人,薛怀义带走了另外五百人,金华门就再没人留守,其他五色队伍散于山间,贼军岂不是长驱直入?
然而陈玄礼对此却半点意见都没有,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