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这才刚送走许望和武三娘,外头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已经很近,那些反贼极有可能又回来了!
见不着许望和武三娘的尸体,他们必然要怀疑到李秘的头上来。
正寻思着该如何解决之时,李秘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原来那稍大点的奴婢一直在偷看,此时转身想溜,却碰倒了脚边的一个盆栽。
“快来啊,有贼!”
那大奴婢也是慌了,谁是贼?
你们才是贼啊!
李秘也来不及思考,飞身而去,将那奴婢扑在了地上,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奴婢该有个十八九岁,估摸着跟反贼混得长久了,也是狠辣的性子,张嘴就咬住了李秘的手,整个人像实心的机械鱼一般挣扎,摁都摁不住。
亏得李秘在体重上占据绝对优势,整个人压上去,钳住她的双腿,右手掐住她脖颈侧面的动脉。
李秘并不想杀她,只是想让她昏厥过去。
这奴婢脑部缺氧,眼睛渐渐翻白,但她胡乱间抓到了破碎的花盆,不管不顾就往李秘的头上招呼。
咔嗒一声,花盆彻底碎开,眉角开裂,滚烫的鲜血滑落下来,迷了李秘的眼。
但这小丫头总算是昏厥了过去。
此时院外喊声大作,李秘干脆躺下,“昏倒”在了奴婢的身边。
才过得片刻,有人冲了进来,大喊一声道:“不好!”
那人冲进了房间,又传出来一阵大骂,而后李秘便被踢了好几脚,被那人拎起来一通摇晃。
“你个废物,那对狗男女都杀不了,还能成什么事!”
李秘幽幽醒来,也是故作迷糊,慌乱道:“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就挣脱了……他突然出手,某也是猝不及防……”
那人将李秘丢下,恶狠狠道:“要不是用人之际,今日便杀了你也不冤枉,还不跟我来!”
李秘战战兢兢地赔罪,想了想,还是指着地上的奴婢道:“这娘儿们怎么处置?”
“你嫌命长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怜香惜玉?这些娘儿们都是赔钱货,留在这里便罢,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也无二话,这人拖着李秘便来到了群舍这边,指着大通铺旁边的大布袋道:“背上,跟我走!”
说着,他拎起两个,左右各挎起一个,李秘也有样学样,挎着这两个长长的大布袋,便跟了出去。
到得外头来,便见得韦超灰头土脸,正在召集散兵游勇。
李秘粗略估算了一下,人员虽然有折损,但好歹还有二百来人的样子。
不过他们身上脏兮兮的,一股子屎尿气,臭不可闻。
“东西拿到了便走吧。”
那小头目将布袋丢到马背上,又从李秘这边厢抢了过去,同样丢到马背,便跨上另一匹马,跟着韦超呼啸而去。
战马有限,估摸着他们没能全部搜罗回来,不少人只能跟在后头跑,李秘自是跟着。
这些人对路径也是烂熟,或许早就踩过点,路线都经过设计。
一路从丰邑坊,急行到了大通坊才停下。
李秘抬头一看,不远处是安化门的城楼,估摸着他们所说的“安全屋”据点,就该在这里了。
这里本就是外郭城,但安化门作为南城门最西边的一个城门,乃是联通城内很重要的一个枢纽。
安化门外还有赤帝坛和黄帝坛之类的庙坛,每逢节日都会在这里举行郊祀,由于是郊游踏青的好去处,所以安化门内就是达官贵人的“别墅区”。
这些人之所以将豪宅别院选址于此,是因为引自潏水的清明渠和来自洨水的永安渠,这两条渠水从安化门西穿城而过。
有鉴于此,临渠处景色秀丽,不少达官贵人就引水入宅以建造园林。
“难道据点就在这些别墅区里?”
他们既然有胆造反,连李宗臣和鱼保家等朝廷命官都参与其中,军方的人诸如韦超等,也都甘为走狗,必然有更高级别的官员参与其中,这并不奇怪。
然而韦超等一行人兜兜转转,竟是绕过了这些豪宅,最终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前。
众人下马,涌入宅中,却是来到了一处活水莲池前面。
“都拿上芦杆,下水!”
那小头目将马背上的布袋丢在地上,用刀刃划开,露出一大捆芦苇杆子。
这些芦苇杆子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笔直得很,头部却有个弯曲的嘴儿,节眼处也都修理过,李秘取了一根,居然是将节眼打掉,变成了中通的管子。
这玩意儿像个尾巴很长的数字“7”,也像个芦笙一样。
“这是土制的呼吸管!”
虽然时常在文学影视作品里看到这一类水下呼吸的道具和情节,但李秘总觉得不过是情节需要而杜撰出来的,实际操作并不容易。
可没想到,这些反贼竟还真就动用了这个法子。
“还愣着干什么!”
李秘稍微恍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