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婆子无所谓地翻白眼,狡辩说:
“那些伤是她自己摔倒弄出来冤枉我们的。”
钟大财忙附和:“是的大人,楚春香她多年来生不出儿子,怕被我休,故意用这种方法。”
“我为什么生不出?还不是因为被你家作践!你一家人懒得像猪,吃饱睡,睡饱吃,
大冷天,即便我在月子期间也逼我去河边给你们全家洗衣裳,稍不如意,对我是又踢又打,才会留下病根!”
“那是你没本事,有哪个妇人像你这么娇气的!”钟婆子指着她骂,习惯性想上手掐她。
陈知县大喝:“住手!公堂之上由不得你放肆!”
跟着,又让两位大夫给楚春香把脉。
大夫得出的结论和之前楚郁香的说法一样,长期营养不足,熬坏身体,子嗣艰难。
“大人,我可以作证。”公堂的人群里走出一个近五十的中年男人。
他自称是钟家村的大夫钟明,说全村人都知道钟大财一家虐待楚春香的事情。
“他们家从不分时间场合,不顺心就又打又骂,村里人都见到过。”
大夫说完,场外观众看钟大财一家的目光中全是鄙视。
钟婆子心慌,胡乱指责:
“钟明你这么帮楚春香说话,肯定跟她有一腿,还有这两个什么鬼大夫,老不休,不要脸,大人,你肯定也跟这贱人不清不楚,我们冤枉啊……”
她又使出滚地绝招来。
几位大夫气得胡子抖动,想不到一把年纪被人如此泼脏水。
陈知县也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黑得像锅底:
“胆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掌嘴十下!”
掌嘴之刑,不是妇人用手打那种,而是用薄薄的竹片抽打,打得更痛。
捕快拿来竹片,赵捕头接过。
大人气成这样,他不亲自动手,被削的可就是自己。
赵捕头有功夫底,下手重,打得又快又痛。
十十打完,钟婆子连叫都叫不出声,嘴上满是鲜血,掉下两颗门牙。
才明白,此处是公堂,不是钟家村,不是她能胡闹滚地的地方。
才明白,有些人,不是她能随便污蔑随便抱的。
事情还没完,楚春香为洗清她乱泼的脏水,要求找稳婆验身上的伤。
正好看热闹的人群中就有全县最出名的稳婆三姑。
一刻钟之后,三姑出来汇报,说得清清楚楚:
“回大人,楚春香身上布满和手上一样的伤,没一处完好的。
最重的伤在私处,被木棍戳伤过,还被利刃割伤,没复原,已溃烂化脓。”
敢验伤把一切呈现给世人知道的楚春香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
现场的男人只觉寒气袭人,对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能这样玩法?看不起这个钟大财!
堂外妇人们手中的青菜萝卜齐齐砸向那人渣,砸无可砸时,连篮子一起扔。
陈知县没反对,就让她们发泄一下吧。
楚郁芊捏紧拳头,又气又怒。
气的是大姑没把所有事情告诉她们,甚至不敢让她帮忙治理。
怒的是想不到钟大财会变态至此,早知道就把药下得重一点,不过,也够他喝一壶。
毫无悬念,陈知县判钟大财和楚春香和离,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两个女儿归母亲,从此和钟家再无关联。
钟家三人当街脱衣调戏人,甚至调戏母猪,伤风败俗,影响巨大,关入县衙大牢一个月,以示惩戒。
“求大人从轻发落啊……”
三人被拖走,楚春香拿着好不容易到手,盖有官府大印的和离书,哭得不能自抑。
群众消散后,覃大夫把郁芊招到衙门角落,十三少跟过去。
“你老实说,下的是什么药?我竟然把不出。”
陆家少爷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
郁芊知道不说出来他们不会死心,只得如实告之:
“是从西洋人那买的一种叫西班牙苍蝇的甲壳虫,烘干磨成粉,再添加点草药。”
陆少爷恍然大悟:“原来那种虫是一种春.药?”
郁芊摇头否认:“不算是,有那种假象,苍蝇含有一种芫菁素,能刺激男子那处,也可以说是斑蝥素中毒。”
“那要怎么治法?”覃大夫抹汗,死丫头,搞这种东西,先问清楚,万一以后误服也有得救。
郁芊双手一摊,“目前没办法哦,我这次算下得很轻,钟大财以后终身都会尿频、尿急、撒尿难、尿路分叉,滴滴嗒嗒……。”
覃老大声咳,死丫头!女儿家说这种话说得那么顺溜!
陆少吓一跳,轻都能让人生不如死,重的话会怎样?
“重的话当场死呗。”
“给我一点,研究兼防身。”覃老大夫不跟她客气。
陆少爷更不玩虚的:“买苍蝇的银子是我付的